看着朱标此刻狰狞的样子,还有那几乎毫无掩饰的杀意。
让吕氏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原本她或许想着在见到了朱标后,事情对她还会迎来转机,能够让她重新获得宠幸,改变如今的窘境。
可眼下看来。
朱标已经对她彻底失去了信任了。
这自然是让吕氏混身发颤。
“殿下…殿下难道真的不相信臣妾吗?”
“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吕氏到了此刻还是抱着侥幸,委屈无比的说道。
看着吕氏这到了如此境地还这般伪装的样子,朱标眼中只有厌恶,甚至是加深了厌恶。
“以前,我究竟宠幸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到了这等情况,还在挣扎狡辩。”
“此女,当真是可怕。”
“我从头到尾都被她给糊弄了。”朱标心底暗想着,充满了懊悔。
但朱标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什么。
“吕氏。”
“孤如今对你已经是无话可说。”
“你最好祈祷打压允熥的事情与你吕家无关,不然,你吕家可不仅仅是全族发配那么简单。”朱标从位置上站起来,冷冷道。
“殿下,你为何不相信臣妾啊。”
看着朱标要走,吕氏立刻抓住了朱标的脚,无比委屈的道。
“还在装?”
朱标冷冷看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还有。”
“孤再告诉你。”
“允炆他们,父皇已经做出了裁定了,这些年允熥所遭受的磨难,允炆他都知道,可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兄弟之情。”
“孤,厌弃至极。”
“待得他年满十八之后,立刻逐出东宫,往后属于皇族的荣耀,皆与他无关。”
听到朱允炆要遭受如此对待,吕氏原本还只想着装可怜,但想到自己儿子失去皇族荣耀,未来甚至都不会被封王,吕氏彻底慌了。
皇族荣耀,一切与他无关。
这就表明了朱标的态度。
哪怕朱标继位之后,他的众多儿子都可以封王,但唯独朱允炆不行。
“殿下。”
“就算臣妾有错,但允炆是无辜的,他可是殿下长子啊。”
“你不能那样对他。”吕氏急了,惊恐的道。
听到长子二字,朱标冷笑着:“孤的长子可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庶出,既然你已经打入这冷宫了,以后也没有机会出去了,那孤就告诉你一件事。”
说着这话时。
朱标缓缓蹲下来,带着一种格外的畅快,目光凝视着吕氏。
“孤的雄英,还活着。”朱标冷冷说道。
吕氏闻言,脸色突厄一变,双眼睁大,涌现不可思议。
之前。
朱允熥就在宫中说过这一句话,虽然让吕氏惊悚,但她心中还是有着几分不信,毕竟当初一个已经葬入了皇陵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还有。”
“孤再告诉你。”
“吾大明冠军侯朱应,便是孤的雄英。”
“苍天庇佑孤的儿子,更庇佑吾大明国运。”
“让孤的雄英在民间历练,在军中历练,如今比之曾经更为出色成才,再过不久,孤就会认回他,封他为皇太孙。”朱标凝视着吕氏,冷冷说着。
说完这。
朱标也懒得再理会吕氏,一把将吕氏的手掀开,也不管失神的她,转身直接离开了这大殿。
随着朱标的离开,原本开启的大殿门再次紧闭,金吾卫立刻上锁。
而殿内。
吕氏呆愕的坐在了地上,双眼涌现了一种恐惧,更有慌张。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活过来?”
“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还活着啊?”
“而且…而且他怎么可能是那朱应?”
“不对…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朱标到了如此地步,根本不会对我说谎,根本没有必要骗我。”
“之前朱标认朱应的儿子为义孙,还有那个朱文熙长得那么像那个贱种小时候,真的…真的不是凑巧,一切就是因为那个朱应就是朱雄英那个贱种?”
“不,不可能啊…”
吕氏此刻心底无比复杂,好似心底在疯狂的挣扎。
朱雄英三个字!
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殿外!
朱标则是十分平静,心底暗道:“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吕家。”
“你们可不要让孤失望啊。”
想到这。
朱标也没有在此多留。
直接大步离开了此间。
可不一会。
东宫大殿内。
金吾卫统领罗扬就来到了朱标的面前。
“殿下,你找臣。”罗扬躬身一拜。
“孤交给你一件事,秘密去办,不要外泄。”朱标严肃道。
“请殿下吩咐。”罗扬立刻抱拳道。
“让金吾卫稍放松对吕氏冷宫的监视,最好是留下几分空档。”
“让人有机可乘。”朱标凝视着罗扬,严肃的道。
听到这话。
罗扬自然也是十分聪明的,瞬间就会意明白了。
“臣一定会办得漂亮。”罗扬当即应道。
“去吧。”朱标一摆手,不再多言。
罗扬跟随在朱标身边多年,自然是无需说的太过透彻,他自然会意。
“鱼饵已经洒出,就看这吕家上不上钩了。”
“知道是必死的结局,孤就不相信你们不会狗急跳墙。”
“父皇这权谋之道,当真是厉害啊。”
到了此刻。
朱标也是彻底明了自己父亲的手段了。
夜幕下。
东宫安宁。
在没有了吕氏的把持后,东宫剩下的嫔妃自然是十分融洽,而朱允熥自然也是获得了原本属于他的地位。
少了吕氏后。
东宫反倒是变得和谐了不少。
“换班。”
吕氏关押的冷宫外,随着值守小旗的一声高喊。
值守的十个金吾卫迅速汇聚,在清点人数后,立刻就向着另一面走去。
但换班的金吾卫还有一些时间才来。
也正在这时!
一个宫女十分谨慎的向着这宫殿侧面靠了过来,但她十分小心,并没有靠近侧门,而是在侧窗方向,并且还连续在窗户的位置敲击了三声。
也就在三声过后不久。
宫殿内。
吕氏已然靠近了窗户。
这冷宫内一片漆黑,看不到吕氏的面容,但此刻的她无比狰狞,好似恶鬼一样。
“去告诉我父亲,朱应既朱雄英。”
“皇上与太子对我吕家起了杀心,必须要准备先下手为强。”
“否则,我吕家必亡。”吕氏压低声音,带着强烈的恨意说道。
而在侧窗外的宫女在听到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道:“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原话转告尚书大人。”
说完。
这个宫女迅速的离开了。
而吕氏则是靠着墙坐着,一脸的狰狞:“朱标,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允炆也是那般出色,可你因为一个贱种就对我如此,还要对允炆那般,你真的枉为人父。”
“既然你不给我们母子活路,那我就与你鱼死网破,大不了一拍两散。”
“朱雄英。”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的,但当初我能够杀了你,如今照样也可以。”
此刻的吕氏已然癫狂,或许是知道没有了希望,更看清楚了朱标已然对她没有半分容情。
当然!
更为关键的还是朱雄英三个字,让她几近疯狂。
但是吕氏不知道。
刚刚那个宫女来此,乃至于离开,全部都呈现在了暗中的眼睛。
东宫大殿内。
“殿下。”
“刚刚有一个宫女趁着我金吾卫换防去了冷宫,而且还在冷宫侧窗的位置停留了一刻。”
“臣未曾拿下此宫女,而是监视着她。”罗扬来到了大殿内,恭敬向着朱标禀告道。
闻言!
朱标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多谢殿下夸奖。”罗扬立刻道谢。
“严密监视,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孤。”朱标笑着说道。
“请殿下放心,臣一定盯紧了。”罗扬立刻表态。
吕府!
“朱应既朱雄英。”
“皇上与太子已经对我吕家有了铲除之心。”
“待得朱应恢复身份之日,便是灭我吕家之日。”
当看到手中的密报,吕本的老脸变得煞白。
纵然是作为高高在上的尚书,此刻也有些慌了神。
自从自己女儿被废了妃位打入冷宫开始,他每日就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不过在当今皇上没有处置他,甚至还给了更大的权利让他主理科举,也让吕本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可此番吕氏传讯而来。
让吕本的心彻底吊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啊?”
“朱应怎么会是朱雄英?”
“那个贱种怎么可能还活着?当年…当年他分别死透了。”
“这没有理由啊。”吕本神情紧绷,已经彻底慌了神。
夜幕之下。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吕本根本睡不着了。
翌日!
三日一议的朝议又开启了。
过去了近两个月时间,朱应也是有些习惯了。
身着官袍,每日来朝堂上参议即可。
反正竖着耳朵听就行了,不想开口就不开口,等着散朝就行。
最近的朝议已经不是开年之初了,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大事,朱应也没有再被指定询问,所以也乐得一个自在。
如今朱应正想着办法,看看能不能不来参加朝议了。
奉天大殿内!
“皇上驾到。”
“百官跪迎。”
随着云奇一声高喊。
朝堂之上,无爵在身的大臣跪地参拜,有爵在身的则是躬身参拜。
“臣等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响彻,震动大殿。
在群臣目视下。
朱元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了龙椅前,一挥手:“诸卿平身。”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谢。
“有本奏,无本退朝。”
随着群臣退回各自班列位置,云奇又大喊道。
“启奏皇上。”
“历时数月,今得各地卫所上禀,吾大明北伐将士抚恤已经全部发放。”
“臣查阅之后,并无有缺。”
“详细册录臣已上呈文渊阁。”
唐铎站出来,恭敬启奏道。
“此事,辛苦唐尚书了。”
“抚恤之事,国之重。”
“绝不容有失,详细册录,咱归于文渊阁后会仔细查阅。”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臣明白。”唐铎恭敬一拜,退回了班列。
“启奏皇上。”
“再过三月便是秋收征税之时,历经一年战事,虽得北伐掠夺北元宝库弥补几分,但终究不足,此番赋税征缴,未来赋税之用还请皇上明言,是在稳固边防长城,安置流民,还是加固黄河河堤,或有预备天灾之需。”赵勉站出来,恭敬启奏道。
“这些事情都是吾大明国本之重。”
“辛苦赵尚书详细列出各项册录,咱会好生定夺。”朱元璋沉声道。
“臣领旨。”赵勉恭敬退下。
随后一个个尚书站出来上奏。
当到了吕本上奏后。
朱元璋目光一挑,带着几分笑意的问道:“吕尚书,你这是昨夜未曾休息好?今日怎会如此疲惫?”
此刻的吕本,一脸疲乏,双眼甚至都红肿了。
可见昨天晚上只怕是一晚未睡。
听到朱元璋这提及,吕本立刻一拜,惶恐道:“多谢皇上关心,如今科举之事已经到了关键,各地考试之后便是州试,之后便是殿试,老臣自是不敢耽误。”
见此。
朱元璋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继而关心道:“吕尚书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多谢皇上关心。”吕本恭敬一拜,退回了班列。
而这时!
一直未曾开口的朱标道:“诸卿,今日朝议,孤与父皇要宣布一件事,此是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
听到朱标开口。
满朝文武的目光全部都汇聚到了高位之上。
“徐家女徐妙锦。”
“沐家女沐雅。”
“年龄已至出阁,容貌出众,德行出众。”朱标缓缓开口。
听到这。
朝堂上的大臣立刻就明白了一个意思。
这或许是要给两女指婚了。
“果然。”
“最近这段时间那两个丫头来我府上太勤了,已经被老朱和小朱给注意到了。”
“两家权贵之女与我这个新贵来往如此密切,如若真的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不是好事了,此番指婚,便是老朱他们的应对之策。”
“将徐妙锦和沐雅指婚出去,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两家与我有太多的联系了。”朱应心底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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