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带着班子成员过来的。
在会议室座谈了下,又去参观东二门转了一圈。
县里准备发展文旅产业,按照初步的规划构想,要在东二门外面的这块地方打造一个北安文旅的核心景点,暂命名北安小镇,集文化旅游休闲消费为一体。
经过几年发展,东二门外面已经形成一个集镇。
卖五金备件的,修车的。
开饭馆商店的,等等各种依托农场而生的产业。
都在这里扎堆,很热闹。
就是没有规划,房子盖的乱七八糟的。
项目还在讨论阶段,搬迁工作已经开始了。
听说闹出了不少事,姜宁也懒的过问。
反正与他无关,他也很少来这边。
转了一圈,二老板说了一些具体规划。
往回走的时候。
朱老板问姜宁:“今年农场预计分红多少?”
姜宁道:“四个亿吧!”
朱老板一皱眉:“太少了吧!”
姜宁道:“要留运营资金的。”
朱老板道:“农场财务状况良好,资产负债率还不到10,可以贷款融资嘛!”
姜宁看了一眼这位老板,没接这个茬。
二老板发觉气氛有点不太对,连忙转移了话题。
回到办公楼时,已经到饭点。
县里的人没在食堂吃饭,直接回县里。
姜宁和老杨也没在二场吃饭,回一场食堂吃饭。
他自己开的车,就他和老杨两人。
开车离开办公楼后。
姜宁才问了句:“朱老板这是想干什么?”
老杨一叹:“想要做事,可以理解的嘛!”
姜宁道:“二场本身没有融资贷款需求,把之前的贷款还完,一年能拿出五个亿的资金分红,已经相当不错了,县里能分到一个多亿,加上税收和其他转移支付的资金,一年也能有三个亿的可支配资金,日子其实比老陆那会要好过的多。”
老杨点头:“确实。”
姜宁道:“你觉的我退出来如何?”
老杨吃了一惊:“退出来?”
姜宁道:“不想再操心了,当初建二场本来就是被老陆道德绑架才建的,现在既然和县里有分歧,那还不如干脆退出来,让县里去经营吧,我也少操点心。”
老杨问了一个核心问题:“你要是不管了,二场能经营下去吗?”
姜宁道:“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了。”
老杨道:“这种事不能拍脑袋做决定,你再考虑一下吧!”
姜宁点了点头。
回到一场吃午饭时,又接到七泽打来的电话。
姜宁怀疑这些人在北安安插了眼线,怎么消息就那么灵通,他才刚回来,这些人就得到消息,本来打算明天去趟七泽的,吃过午饭没什么事。
就拉上老杨跑了趟七泽。
路上打了电话,快到农场时。
七泽的王老板已经领着班子成员,在去农场的分茬路口等着了。
下车寒暄几句,姜宁和老杨被请上考斯特。
王老板随便指派了个人,开着他的车跟在后面。
车上二老板介绍了一下建设进度,就到了农场。
说是农场,其实还连个影子都没。
从项目立项时,县里就已经开始准备,通过审批资金到位后开始建设生活区,办公楼和宿舍楼以及配置的其他建筑主体已经完工封顶,正准备装修。
好多地方还没有来得及硬化。
现场到处是建筑材料和各种机械,乱七八糟的。
随便转了一圈。
姜宁问道:“现在装修来得及吗?”
王老板说:“来得及,只要把暖气送上,冬天也可以干,开春刚好投用。”
“暖气能送上?”
“没问题,锅炉已经买来了,正在安装调试,入冬天肯定能供暖。”
姜宁笑道:“王书记费心了。”
王老板道:“应该的嘛,知道你忙,我们多操点心也是应该的。”
姜宁连一场都不怎么操心了,七泽这边的事情还真有点不太上心,除了盯着财务,其他事情基本不怎么管,都是县里在操办,只要不是太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
看了看生活区,又去看了看水库。
水是核心资源,也是农场的命脉。
水库是第一批动工的核心大工程之一,七泽在弱水上游,水资源方面要比北安更有先天优势,都不用费劲巴拉打井,建条水库把弱水引过来就行了。
七泽同样缺水。
弱水也不是想用就能用。
下游还有好多用水大户。
每年用多少水,可都是有指标的。
但姜宁不操心这个,县里肯定有办法。
靠水吃水,农场项目可是七泽的希望,没道理水从自家门前过,不让用就不敢用,闸门一开先放再说,到时候追究下来,自有人背锅,都懂的…
投资三千万的水库,说大不算大。
说小也不算小。
只要钱到位了工程进度就不会慢。
县里天天盯着,据说王老板每周都要上来两趟亲自督促。
施工单位几乎是连轴转,大坝都快完工了。
几十台挖掘机正在挖掘水库到农场的引水管沟。
姜宁转了一圈:“开春能送水吗?”
王老板信心满满道:“没有问题,入冬前大坝就能完工,管沟也能挖开,冬天把管渠接通开春就能引水了。”
姜宁道:“冬季施工质量没法保证吧?”
王老板道:“有防冻措施,问题不大。”
姜宁点了点头,也难为王老板了。
县里那么多事,还能对工程进度了如指掌。
显然是花了精力的。
回到七泽,开了一个项目推进会。
晚上应酬了下,在北安住了一宿。
第二天去了项目指挥部,坐在办公室当签字机器人。
顺便叫来几个老板汇报工作。
张玉龙的舅舅,还有当初给他种树的李老板和王老板这次又接了七泽的工程,昨天人多不好叙旧,今天才叫过来问具体情况,这些人都是他安排过来的。
也是他的眼睛。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又去了趟冯雨姑姑家和舅舅家。
在冯雨舅舅家蹭了一顿午饭,才和老杨回北安。
午休时间,老婆女儿在午睡。
姜宁没去打搅,坐在办公室想了些事。
员工也在午休,办公楼上静悄悄。
想了半天。
姜宁给姜伟打电话。
却没打通,给姜泽打也不通。
辗转打了几个电话,问到领队导游的电话打了过去。
姜伟接上电话:“喂!”
“到哪了?”
“巴黎呢,感觉被骗了,欧洲这破地方破破烂烂的,还不如九十年代的老家,土了吧唧的像个大农村,巴黎的大街上竟然有人随地大小便,奶奶的…”
“少说点废话,什么时候回?”
“才出来几天,急个啥。”
姜宁道:“赶紧回,别玩了,尽快把牧场处理一下。”
姜伟吃了一惊:“啥情况?”
姜宁道:“我准备从二场退出来。”
“这…”
姜伟更吃惊了:“干嘛要退?”
姜宁就说了说原因,兄弟之间自然没什么顾及。
姜伟听的蛋疼:“真是草了。”
挂了电话,哪还有心思领略欧洲风情。
跟姜泽说了下,姜泽也不淡定了。
给长辈们一说,长辈也不淡定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都有猜测,姜宁手里肯定有着了不得的东西,不然农场的草怎么可能长那么快,而就算挑开这个主观因素,没了姜宁的关照,那还养个屁的牛啊!
农场的牧区现在很抢手。
等到合约到期,能不能续约都是问题。
事业为重,哪还有心思游玩。
去了一趟柏林,就火急火燎回国。
农场,姜宁搞了顿烧烤。
这种活动人少了没意思,人多才热情。
除了爸妈兄嫂,四位机组人员也参加。
话说四人到北安后,孔芳菲领着看了看几个山沟沟里的土景点,已经是深秋时分,北安天气转凉,景观也不复盛夏,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今天来了农场参观,姜宁就搞了顿烧烤热闹下。
该说不说,四人都觉的涨了见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也不信大西北竟然有这么大的农场。
仙灵农场就够大了,没想到旁边还有个更大的。
而且外面已是枯黄遍地,这农场还是绿油油的。
处处透着神奇。
印象中这么大的农场只有在国外才能见到,没想到国内就有。
刚开始为老板服务,不太熟。
还有点放不开,就多听少说。
姜妈对姜雯很好奇,一听是本家。
各种刨根问祖。
“来来来,羊肉串好了。”
姜宁自己动手,烤好一把羊肉串。
招呼一声,姜华递上了盘子。
把烤好的羊肉串放在盘子里,让大家先吃。
家里人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你们几个随便吃,随便喝。”
姜宁扫了一眼,又招呼了下四人。
都是家人,就他们四个外人。
四人嘴里应着,却没有动手。
张玉兰拿了几串递过去,几个才客气一番。
接过羊肉串分了下,一人拿了一两串吃了起来。
两位女士不吃羊肉,但又不好意思说。
硬着头皮尝了一下,忽然发现羊肉也不错。
竟然越吃越香。
机长刘峻吃完一串,忍不住说道:“这羊肉串比内蒙的还好吃。”
副机长陈奇忙点头:“确实好吃,比内蒙的羊肉串鲜嫩。”
姜宁道:“烤法不一样。”
刘峻好奇:“不都是烤的吗,这还有说道?”
姜华接上分说:“老羊便宜,羊羔子贵,外面卖的烤羊肉串,都用的老羊肉,用羊羔子肉成本高,老羊肉太老,而且膻味重,用腌制烤出来嚼不动,而且有些人受不了膻味,所以外面卖的烤羊肉串要腌一下,这个是羊羔子肉,不用腌制直接烤的。”
两人恍然,原来还有这门道。
都觉涨了见识。
看来想吃点好的还是得自己动手,外面哪能吃到好东西。
姜宁问道:“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
“都去了哪些地方?”
“看了个水库,风景很不错,还去一个村子吃了个土鸡,农家菜做的挺好的,还去南边的一个村子看了个古城,说是霍去病西征建的。”
姜宁那个惊讶:“哪里有霍去病建的古城,我咋不知道?”
姜爸说道:“应该是营口那个吧?”
刘峻和陈奇忙点头:“好像就叫营口。”
姜宁差点笑出声来:“那玩意是霍去病建的?”
姜华说道:“都是骗人的,为了搞旅游这么宣传的。”
姜宁那个摇头,现在的文旅真是…
营口他就去过一次,那村子都没人了,有个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土庄子,大部分围墙已经倒塌了,就那破玩意也能跟霍去病扯上关系,也就外地人才会上当。
吃吃喝喝到天擦黑,机组人员回酒店休息。
爸妈兄嫂帮着收拾完才回家。
晚上女儿和冯雪睡。
姜宁交完公粮,搂着冯雨问:“你们要不要去非洲转转?”
“不去!”
冯雨说:“那地方那么乱,一点都不安全。”
“安全没问题。”
“还有甜甜呢,小孩子哪能和大人比。”
姜宁想想也对,成年人问题不大。
小孩子还是不保险,得等再大些。
翌日周末,大姨和大姨父穿的精神抖擞的,去市里见准亲家,两边亲戚出动,除了陈家的人,娘家这边去了舅舅张跃东,还有姜宁和姜爸姜妈。
姜爸不擅应酬,纯粹是因为儿子才有面子。
去了肯定喝酒,谁都没开车。
考斯特一趟拉过去。
到了市里,见到了陈刚。
在一家档次不低的酒店订了个二十多人的包厢,这边十四人,女方家十二人,能来的亲戚全来了,刚好凑了个满桌,介绍了一圈,陈刚发了一圈烟。
姜宁一瞅,好家伙。
还是华子,金细支,一百块那个。
大姨父平时才抽个二十块钱的烟。
这哥给人洗脚一个月挣多少,敢抽这么贵的烟。
难不得抱上富婆了?
等到酒菜上来,又是好家伙。
龙虾鲍鱼,这一桌子怕不是得好几千。
也不知道是谁买单,陈刚估计不可能,多半还是大姨父买单,这哥花老子的钱是一点不心疼,再看酒,越看越觉的有点眼熟。
姜宁捅捅姜爸,指了下:“怎么感觉像我送的酒。”
姜爸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本来就是你送的。”
“我就过年给大父父拿点烟和酒,能存到现在?”
“那么贵的酒,平常哪里舍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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