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河边,一家人专门下车看了黄河大铁牛,众人感叹了一番古人的厉害。
车队驶过风陵渡黄河大桥,浑浊宽阔的黄河水在车窗外缓缓东流,标志着他们正式进入了八百里秦川的地界。
何雨柱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返回四九城,而是转向西行,自有其考量。
秦省不仅是底蕴深厚的人文大省,工业基础也相当雄厚,尤其是国防科技和制造业。
此外,黄河集团与这边好几所顶尖工科院校都设有联合实验室,他此行也存了顺道考察、发掘新合作机会的心思。
计划是经西安、宝鸡一路,既是游览,也是工作。
抵达西安时,已是傍晚。
古朴雄伟的城墙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格外庄严。
他们下榻在当地招待外宾的宾馆,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接下来的几天,何家人流连于这座古都的千年积淀之中。
登上大雁塔俯瞰城市风貌,在碑林摩挲着历代书法大家的石刻,漫步于气势恢宏的古城墙之上。
最令人震撼的,无疑是秦始皇陵兵马俑。
站在一号坑前,面对着千人千面、肃穆列阵的陶俑军阵,连一向活泼的何凝雪都安静了下来,何耀宗的摄像机更是片刻不停。
“太不可思议了,”乐惠珍一边快速记录,一边低声对何耀祖说,“这种穿越时空的历史厚重感,任何文字描述都显得苍白。”
何耀祖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栩栩如生的陶俑:“所以父亲常说,要出来多看看。根在这里,魂才能定。”
他们也去品尝了地道的羊肉泡馍、肉夹馍,听了高亢激昂的秦腔。
何雨柱还特意带家人去看了延安的宝塔山,感受那份特殊的革命情怀。
游玩尽兴后,工作日程便提了上来。
何雨柱一行走访了与黄河集团有合作的几所大学。
校方对这位慷慨的“金主”自然是热情接待,纷纷展示最新的研究成果,希望能争取到新的研发项目与合作资金。
何雨柱仔细听取汇报,对一些具有市场潜力的项目表示了兴趣,让何耀祖记录下来方便后续深入对接。
然而,他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标,却进展得并不顺利。
何雨柱希望通过校方或地方上的关系,接触一下秦省的飞机工业相关单位,哪怕只是参观学习。
但这类单位敏感度高,壁垒森严,对方的回应十分官方且谨慎,几次沟通都未能获得明确的参观许可。
在西安盘桓数日后,何雨柱联系了老方,询问在秦省航空工业系统是否有熟人可以引荐。
电话那头,老方听完何雨柱的意图,哈哈一笑:“柱子,你这可是找错庙门了!看飞机工厂?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何雨柱握着话筒,语气平静:“看看工厂而已,看看有什么可以交流的,来这边不对么?”
“少来这套,”老方打断他,“你不就是想看看之前弄回来的那些‘二手货’都送到哪里去研究了吗?我给你指条路,别在关中打转了,走蜀道!”
何雨柱闻言,心下了然:“蜀道?”
“对喽!”老方肯定道,“反正你都到秦岭脚下了,翻过去也没多远。等你到了地方再给我打电话,我先帮你联系联系看。”
说完,老方便挂了电话。
何雨柱放下话筒,对身旁的小满和孩子们说:“计划有变,我们下一站,进川。”
于是一家人收拾行装,车队再次出发。
车队驶离西安几个小时到达宝鸡,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上212过道,没多久车队便一头扎进了秦岭的怀抱。
秦岭山脉,层峦迭嶂,自古以险峻著称。
车队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艰难前行,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一侧是随时可能落下碎石的陡峭山崖。
路况极差,坑洼不平,有些路段仅容一车勉强通过。
饶是经过改装的黄河越野吉普性能卓越,在这样的路上行驶,也如同风浪中的小舟,颠簸不已。
“我的天,这路.”何耀宗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几乎呈“之”字形攀升的盘山公路,外侧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你小子能不能开,不能开换你老子我来。”
“还真得您来,我这水平.”
“喊他们停车,让耀祖也别开了,他那水平估计也开不了。”
“好。”何凝雪打开车内对讲就开始呼叫。
然后何家的两辆车都换了司机,范虎换下了何耀祖,何雨柱亲自开起了他坐的这辆车。
看着老爹熟练的换挡、平稳的过弯,而且车速没慢多少,何凝雪大呼小叫,“老豆,我感觉你能去参加比赛了。”
“拉力赛?F1我可开不了。”
“对啊,拉力赛,要不去报个名,我给你当导航员。”
“还是算了,我怕你给我导沟里去。”
“哈哈哈哈!”小满和何耀宗大笑。
“妈咪,二哥,你们就知道笑我。”
“你爸说得对,让你导航,呵呵,悬。”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我们的车不好卖,正好可以去参加参加各种赛事,打打名气,至于车手,你就别打你老爸我的主意了,没兴趣。”何雨柱道。
“这个事可不可以交给我?”何凝雪道。
“你国内地产不管了?”
“不耽误的,好不好么爹地”何凝雪发癫,还要去拉何雨柱的胳膊,被小满一记爆栗敲的眼泪汪汪。
“你这死丫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乱来。”小满怒道。
“妈咪,好疼”
“哼,让你长长记性,以后看你还敢不敢。”
何雨柱可没劝,虽然女儿并不能对他开车造成多大影响,可是这种行为太危险,是该教训教训。
何雨柱拿起对讲:“各车注意都打起精神,不行就换司机。”
“收到,老板!”所有车都回复。
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时不时的有动物跑上路,中间有辆车还爆了胎,险些滑入悬崖,众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还有对面过来的车更是危险,很多是货车,拉满了货的卡车在这种路上可想有多危险。
好巧不巧麻烦还真让他们遇到了。
行至一处尤为狭窄的弯道,对面突然驶来一辆满载货物的老式卡车。
头车急忙减速避让,车轮碾过路边的松软土石,车身猛地一倾,溅起的碎石滚落悬崖,好一会儿才传来微弱的回响。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大家都没事吧?”何雨柱沉声问道。
“没事!”
“没事!”
几辆车依次在对讲机里回复。
头车的范虎道“没事,老板,就是吓了一跳。这路况比预想的还差。”
“行了,继续开,多按喇叭,两小时换一次司机,遇到来车让行,趁天黑前看看能不能走出秦岭,这路可开不了夜车。”何雨柱下令。
路上还遇到过大熊猫,对于萌宠女人是没有抵抗力的,段斩停车后,摄像机、照相机一顿拍。
车队走走停停,一路有惊无险,傍晚时分,车队终于驶出秦岭主脉,进入了相对平缓的汉中盆地。
众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走出来了。
到了成都后,何雨柱给老方又去了一个电话,老方那边还没协调好。
何雨柱直接带着一家子就去了九寨沟、乐山、重庆,还专门找了几个川中老字号体验了一下川菜、火锅,川菜、坝坝宴,一家人觉得除了有些创新菜,老派的川菜没有何雨柱做的好吃。
“你们啊,就是吃刁了嘴!”
“确实没有您做的好吃么!”何凝雪道。
“不用拍我马屁,拍也没用,我也没时间给你做。”何雨柱笑道。
“老豆,你这么聊天就不受欢迎了。”
“哈哈哈哈。”
逛了一圈回来,在成都休整了几日,游览了武侯祠、杜甫草堂等名胜后,老方那边的电话终于来了。
“柱子,联系好了,明天就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就别乱跑了,进去后,多看少问,不能拍照。”老方的语气罕见地严肃。
“明白,规矩我懂。”何雨柱应道。
次日清晨,何雨柱就接到了电话,对面是一个声音洪亮、带着浓重川音的中年男子。
“喂,何先生么?”
“您好,我就是。”何雨柱客气地说道。
“你们今天方便么,我这边都安排好了!”
“方便,不知道能带几个人?”
“人不能太多,两三个吧。”
“行,我清楚了,您贵姓。”
“免贵姓刘,刘大山,是这边厂办的。”
“使我们开车去,还是?”
“我们去车接,你们找不到地方。”
“好的,那我就等车过来接。”
挂断电话,何雨柱跟众人说了一下,他决定只带着何耀祖去看看,小满跟其他人随便在成都逛逛。
众人知道何雨柱要办正事,都没有异议。
大约八点半左右,一辆BJ吉普停在了何雨柱他们住的宾馆外面,上面下来个中年男人在前台给何雨柱打了电话。
“何先生么,我刘大山,我已经到大堂了。”
“好,我们马上下来。”
见面寒暄几句,几人上车,路上何雨柱问清楚刘大山是厂办主任,就大概问了下厂子的规模等等。
刘大山回答的含含糊糊,何雨柱也没追问,反正看了就知道了。
何雨柱此行的目的是了解一下战机工业到底到什么程度了,缺什么少什么,攻不破的技术难关在哪,他好针对性的做一些布局。
车子驶出市区,道路渐渐偏僻,最终进入了一片戒备森严的厂区。高墙、铁丝网、持枪的哨兵,无不显示着此地的特殊性。
进了厂,厂里的主要领导亲自出面接待,态度异常热情,显然是知道何雨柱的来头的,倒是把刘大山搞得有点尴尬。
“宋厂长,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我呢,就是出门走走,走到这边了,顺便来看看。”
“我看是何先生太客气了才对,今天我是不会跟何先生客气的。”
“哦,这话怎么说,我们边看边说,您就知道了。”
寒暄过后,便由总工程师亲自带队,开始了参观。
走进了巨大的飞机总装厂房。
厂房内部空间高阔,灯光明亮,但许多设备明显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一些机床甚至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苏制产品。
“何先生,这边请。”总工姓李,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指着正在进行组装的一架战机机体介绍道,“这是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歼7的改进型号。部分机身结构和航电系统,我们参考了之前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那几架F4的部分零件。”
何雨柱默默点头,目光扫过工位上那些正在被技术人员小心翼翼测量、对比的西方制式零件。
它们与周围的老旧设备以及战机本身的设计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差距很大?”何雨柱轻声问了一句。
李总工叹了口气,手指旁边工作台上摊开的一大迭图纸,上面既有手绘的,也有蓝晒的,还有少量计算机打印的图纸混杂其中。
“何止是差距大是体系化的代差。举个例子,他们一个简单的钛合金高温部件,我们用现有设备加工,良品率不到百分之十。他们的雷达告警接收机,我们拆开来,连里面一些特殊芯片的材质和制造工艺都分析不透。还有飞控系统.要知道这是他们上一代的机型,这一代还不知道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的凝重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雨柱很想说我知道啊,可他不能开这个口,只能点点头。
旁边一位更年轻些的工程师忍不住插话,语气带着不甘和急切:“何先生,我们不是造不出来,是很多基础材料、精密加工工艺、甚至设计理念,都落后了不止一代。逆向工程很困难,很多时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想完全吃透,进而改进甚至创新,需要时间,更需要更先进的设备和技术支持。”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没有轻易表态。
他看到了工人们专注的神情,也看到了技术人员眼中的焦虑和渴望。
接着又去了数控加工车间、材料加工中心、钣金与机械加工车间、特种工艺车间、试飞与航修车间。
完全不像老方说的那样,只给看一点,这哪是看一点,这是看亿点啊,当然关于导弹和火控方面并没有介绍,何雨柱也不会问。
中午,厂里安排了工作餐。
何雨柱趁去卫生间的功夫问了宋厂长一嘴。
“何飞,不,应该称呼你为何雨柱同志,虽然没见过你,我可听过你的大名。”
何雨柱警觉,宋厂长接着道:“不用紧张,我只是知道你的一些过往,用过你送回来的东西和资料而已,你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诶,看着这人,说错话了,说错话了,你现在的身份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何雨柱只是笑。
“瞧我这嘴,说实话我真是很佩服你,也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国家。”宋厂长道。
“我一直在做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同意那边的请求,让你进厂。”宋厂长道。
“这个我猜到了。”
“我代表厂里请求你不要保留,给我们多一些建议和支持。”宋厂长道。
“这个.”
“好吧,那就在你能力范围内给我们多一些帮助,可以么?”宋厂长道。
“看情况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宋厂长道。
饭后,宋厂长小息片刻,宋厂长让人将何雨柱父子请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厂领导,还有几位专家在座。
“何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宋厂长开门见山,神情恳切,“您看到的,就是我们面临的现实。老大哥的路子快走到头了,新的路子我们摸得很辛苦。您送来的那些‘二手货’,是及时雨,但也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了差距。部里的意思是,希望能借助您在海外能力,看看有没有可能在一些非核心、但关键的领域,进行一些合作,或者引进。”
“宋厂长,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其实你们忽略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们集团跟国内多所高校都有合作,而他们的很多技术正是你们现在需要的,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东西没有用到该用的地方,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摸排一下,说不定有惊喜。”
“可以举几个例子么?”
何雨柱说了几个。
对面的总工惊讶道:“这真的假的,国内现在已经有那些技术了?”
“有了,应该不比世界最先进的差多少。”
“太好了。”
“何先生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宋厂长道。
“这个你们不用感谢我,我也是有需求的,不然也不会投入。”
“明白,明白,我们都明白。”宋厂长道。
“行,那我们就来说说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设备问题。”
“您说,您说!”对面的总工已经用上敬语,引得领导层侧目,要知道这位平日里可是很难说话的。
“精工设备我有一批,但不是新的,可以提供给你们,不是免费的,而且我也没有技术人员和熟练工给你们,这个你们要自己摸索。”
请: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