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照,各大部落长老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同时,也带走了前来学艺的那些雌性。
苏曦月也终于织出一小块蚕丝布,轻如蝉翼,丝滑柔软。
看着手里那一小块自己亲手织出的蚕丝布,心中满是成就感。
瞥了一眼边上的十篓蚕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才哪到哪,距离她想要的丝绸大业,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手里有了蚕丝,又成功织出第一块布,后面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来。
急不得。
将那一小块蚕丝布仔细收好,继续接着织布。
金蚕王教的技巧确实好用,现在织起来顺手多了,手指在织布机上来回穿梭,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又想起了白祁红色气运之事。
由紫金气运跌落成红色气运,真是越想越可惜。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气运问题,更关乎着以后的个人成就。
虽说白祁已经是兽王城的兽王,也没有什么统一兽世大陆的野心,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就好比夜翎曾经做了过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成为仙界战神。
虽然听来有些可笑,也很不现实,但既然夜翎能够梦见,未必不是某种预示。
苏曦月脑海中想着这些,手上动作却没停,手指在织布机上翻飞,一根根蚕丝被织成布匹。
直到傍晚时分,她已经织出了两匹成布,洁白柔软,入手丝滑。
已经可以做好几件衣裳了,就是颜色太素。
她想到原先挖的蓝铜矿,倒是可以给这些布匹染色。
先不急,以后有时间再说。
“小月亮,吃饭了。”
玄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她应了一声,小心收好两匹蚕丝布,织布机用兽皮盖着,免得沾了灰尘。
就起身去了堂屋。
晚饭是凤夙做的,味道只能说勉强入口。
苏曦月依稀记得,凤夙刚来狼部落时,做的饭真的是堪比毒药,难吃到简直难以下咽。
不是盐放多了,咸的张不开嘴,就是火太大把菜烧糊,压根没法吃。
凤夙被青竹毒舌嘲讽过几回后,倒是下了苦功去练习。
如今厨艺算是稍稍有了长进,但也没好多少。
做菜难吃的还有轩辕冥,这俩人真不愧是表兄弟。
凤夙厨艺好歹有那么一点长进,轩辕冥真的是半点进步也没有,属于怎么教都教不会的那种。
明明按照方法步骤去做,可不知怎么回事,做出来的饭菜总是特别难吃。
不知道糟蹋多少食物。
可能轩辕冥天生没有做饭细胞,注定要别人做给他吃。
堂屋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只不过味道实在不怎么好。
玄冥夹了一块烧的焦黑的红烧肉,皱眉看了看,又默默放回碗里,“骚包,你这手艺真是十年如一日.”
凤夙桃花眼一瞪,筷子‘啪’地敲在桌面上:“本族长亲自下厨,有的吃还啰里吧嗦,爱吃不吃。”
白祁默默从米饭里扯出一根细长头发,突然觉得胃里有些不适,只觉得饱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碗饭推到一旁,温润如玉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凤族长这手艺.倒是别致。”
凤夙正想反驳,突然听见“啪”一声。
青竹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翠绿的眸子凉飕飕地扫过来:“米没熟,夹生的。”
轩辕冥直接丢了筷子,伸手撕下一块兽腿肉,优雅的吃了起来,完全无视兽腿上还残留着血丝。
他自己做的饭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有资格嫌弃骚包做的?
吃饱了赶紧去修炼,没得在这浪费时间。
夜翎面无表情地夹了一筷子青菜,眼尖发现上面有一只死掉的菜虫,黄叶也没处理干净,还混着根茎,默默又放了回去。
墨凛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他对凤夙的手艺不抱任何希望。
他冷着脸起身:“现在就去重做。”
白祁笑眯眯地跟上:“我也去帮忙,两个人速度快一点。”
几个兽夫里面,厨艺最好的就是墨凛和白祁,其次是青竹和夜翎。
玄冥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就是不太讲卫生,不是炒菜后不洗锅,就是菜没洗干净。
看着总是不清爽。
苏曦月自然也没胃口,放下筷子就去了厨房帮忙。
凤夙看着满桌没动的饭菜,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挫败。
他明明是按照菜谱做的,怎么做出来就不好吃呢?
瞥见轩辕冥吃的津津有味,一只兽腿转眼啃了个干净,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果然还是自家表哥给面子。
直到他看见轩辕冥把带血丝的肉偷偷吐掉。
凤夙桃花眼危险的眯起。
厨房里,墨凛利落地剁着排骨,刀光快得晃眼。
白祁则把夹生米饭加水回锅,小火焖煮。
苏曦月正在弯腰洗蘑菇,突然听见脑海里“叮叮叮”的不停。
“叮,来着兔部落阿花的信仰值50,来自鹿部落青芜的信仰值60,来自狂狮部落晚星的信仰值45…”
她手一抖,手里的蘑菇都掉到盆子里。
反应过来后,内心迅速问道:“统统,好端端的怎么涨了信仰值,我没干什么呀?”
系统懒洋洋道:“各大部落雌性学会了红烧肉,虽然没有大铁锅,但却用了石锅代替,味道还不错。她们得到各自兽夫的夸奖,感情越来越好,自然在心里感激你。”
苏曦月:“…”
这信仰值来得也太随意了,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那我现在的信仰值有多少了?”
她内心默默问了一句。
系统默默计算了一下,最后报给她一个具体数字:“现在是2375点信仰值。”
她微微颔首,记得上次信仰值是1523,相比增长了852点,还算不错。
没在和系统聊天,专心洗菜。
厨房里很快飘出香味。
苏曦月擦了擦手,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白祁,你跟我来一下。”
白祁动作一顿,眼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她离开厨房,一路去了主卧。
堂屋里的夜翎、青竹、凤夙、轩辕冥等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点两人去房间干什么。
但也不难猜,估计月儿有什么话想要跟白祁说。
主卧门很快关上。
苏曦月目光看向白祁,表情有些严肃,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可知自己的气运.原本是紫金色。”
“什么紫金色?”
白祁表情有些茫然,显然有些没听懂。
这气运还有颜色吗?还能够瞧见?倒是闻所未闻。
她见他表情茫然,就知道他可能并不了解这些,便耐心解释道:“气运是每个人身上的运势,它有着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运势。比如黑色代表极差,灰色代表霉运,白色代表平平,绿色代表小吉,红色代表大吉,紫色代表贵不可言,而金色则代表气运如虹。”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曾看过你的气运,原本是极为罕见的紫金色,就是紫色即将转换为金色那种,原本该是翱翔九天的命格,可现在却跌落到了红色,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祁温润如玉的面容罕见的僵住了。
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擦着袖口,忽然想起幼时老祭司曾对自己说过:“三殿下生来命格贵不可言,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那时,他只当是句吉祥话,也没往心里去。
“月儿的意思是”
他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本不该只是兽王?”
“是的。”
苏曦月点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你本该是翱翔九天的命格,却因杀戮过重折了气运。”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终究是问出了心底那个问题,“除了受魔蛊影响,你不受控制的坑害玄冥和轩辕冥,你还杀过多少不该杀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敏感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祁沉默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茫然和追忆。
他似乎在回忆过去,又似乎在自我反省。
“我…”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确实曾为了权势,也为了自保,做出过一些违心的决定,也直接或间接地害了一些人。”
那些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
他缓缓闭上眼,随后又重新睁开,声音艰涩:“月儿,并非我有意害人,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不那么做的话,死的就是我。”
苏曦月望着他突然变得苍白的脸,突然有些心疼,“我明白。兽王城那种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白祁忽然低笑,眼底却一片冰凉:“月儿可知,我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不等她回答,他自顾自说道:“七岁那年,四弟抢走母妃留给我的遗物,还经常欺负我,后来有一天,我把他推下兽神殿台阶。他摔断了脖子,就这么死了。”
说到这里,声音越发沙哑,“后来我告诉父王,是大哥白夜推的。”
窗外暮色沉沉压进来,将他半边身子浸在阴影里。
“那时我便知道.”
他抬手抚上她震惊的脸,“在那吃人的地方,要么做执刀人,要么当案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