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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自己PUA自己

熊猫书库    家父雍正,我是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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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对此不得不承认,果然是时局变了。

  康熙时,在老三和老十三的冲突中,受委屈最大的是老十三。

  现在,雍正当朝,反了过来,受委屈最大的成了老三。

  因为,老三的嫡子弘晟被打得这么惨,雍正对老十半点责罚都没有不说,老三自己还会因此被罚跪一日。

  话说,跪十二个时辰可不是玩的。

  轻则好几日不能下地,重则可能会终身留下病根。

  “那敦郡王呢,他有什么处置?”

  老三在收到雍正要他长跪的消息后,就问起了通政司来给他通禀消息的笔帖式。

  “没有处置。”

  砰砰!

  老三听后直接把满案的书都扫倒在地。

  整个人脸黑如锅底。

  “竟这么偏袒老十!”

  “我儿子的打就这么白挨了?”

  老三切齿说后,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往寿皇殿而去,且在寿皇帝的康熙画像面前跪了下来。

  跪了大约半刻钟,老三就觉得大腿酸痛的很。

  这让他心里更加憋屈,也自言自语地咬牙说:“老十,让你出头,雍正不过是因为你帮了老十三才偏袒你,不代表他一直偏袒你,你给我等着!”

  “你能让你十叔来出这个头,我是没想到的。”

  “四哥担心你跟你八叔一样因为有所顾忌,就不敢对不平之事有所伸张,如今看来,确实是不用的。”

  “我也得谢谢你,为我出了这一口气,不但让弘晟被老十狠狠的打了一段,也让允祉在寿皇殿长跪一夜,十三叔我高兴的很啊!”

  在弘历于当晚又来看望老十三时,老十三就对他又提起了今日白天的事。

  弘历道:“侄儿自己也的确看不惯弘晟的作为,觉得他敢当着十三叔还有侄儿的面,做出那样不敬的动作,无疑说明,他内心险恶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更如汗阿玛所言,这说明,三伯没有做好,不但没有觉得自己当年不对,还在挑唆自己的下一代记恨您。”

  老十三听到弘历提到老三时,就变了脸色。

  “允祉就是个奸恶小人!”

  老十三当即骂了这么一句。

  弘历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十三用如此恶语形容自己的兄弟。

  对此,弘历继续说道:“所以,侄儿决定将来还要想办法让弘晟过继给十叔,让十叔好好管管他!”

  老十三听后顿时兴奋起来,看向了弘历,露出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来。

  “老三素来很溺爱这个弘晟,常常组织文人夸耀他这个嫡子如何优秀,让先帝当年为此都十分看重他,当然,也不能否认他这样做没有别的心思。”

  “你若真能让他过继给老十,让老十看管着,对你对弘晟乃至对大清都是好事!”

  老十三这时对这件事开始有所期望。

  于是,老十三还一脸凝重地问着弘历:“你真能让他过继给你十叔?”

  “能的!”

  “十三叔请相信侄儿!”

  弘历回道。

  老十三点头,随后重重地拍了拍弘历的肩膀:“我相信,我也盼着这一天出现,到时候看看他老三是什么心情?”

  “教他让弘晟也为当年那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老十三接着又愤愤然地说道。

  弘历接着又道:

  “侄儿想这样处置弘晟,也不是为了私怨,更重要的是,这弘晟如今的一系列行径的本质还是对新政不满,甘为汉人士绅爪牙,自轻自贱不说,还没有把社稷半点放心上,不这样处置他,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闯更大的祸,让更多的不满新政的宗室继续挑事?”

  “今日只是羞辱十三叔,谁知道明日会不会是捏造谣言诽谤汗阿玛,乃至给侄儿编些黑话?”

  弘历这么说后,老十三也为此点头。

  他承认弘历虑的极是。

  接着,弘历又说:“而且已经有人盯上了十四叔。”

  老十三听后看向弘历,而笑着问:“想来,你对你十四叔遇到的事也没有无动于衷吧?”

  “凡事自然瞒不过十三叔。”

  “侄儿如果猜的不错,这段时间内,汗阿玛就会知道一个关于十四叔身边太监私自出京的事,而让汗阿玛怀疑十四叔有不臣之心,要联络关外满蒙诸部。”

  “但其实,十四叔很快就会自擒那太监,去见汗阿玛。”

  弘历笑着说道。

  老十三点头,神色很复杂的看向弘历。

  他竟不禁对自己这位侄子产生了敬佩之感。

  心怀社稷,心细如发!

  说的就是这种人。

  他因此不禁笃信弘历,肯定会让弘晟成为第二个弘时,也被过继给别人。

  这让他更加期待到时候老三的反应。

  “这么说,那太监是你安排的?”

  老十三为此又笑着问弘历。

  弘历摇头:“这倒不是,侄儿只是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十四叔身边的人,知道他有个太监刘玉进来行踪诡异,居然私自出京数次。”

  “他叫刘玉,背着臣弟私自出京数次,幸而为弘历的人察觉,才使得臣弟能抓到他,如今特押来见皇上四哥,以证臣弟没有私通外官之心。”

  圆明园。

  禵在当晚押着一五花大绑的太监来见了雍正,且向雍正禀报了缘由。

  雍正看向了这刘玉,只见这刘玉瘦削的右脸上长了一颗很明显的痦子。

  这让雍正很感意外。

  他没想到,他刚从弘晟那里知道禵身边有太监私自出京,现在就见禵把这太监亲自抓了来。

  雍正看向了这太监:“谁让你私自出京的?”

  “是十四爷!”

  刘玉回道。

  老十四听后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可恶,在圣驾前,你还敢污蔑我!我几时让你私自出京的。”

  “十四爷,正因为在圣驾前,奴才才不敢说谎啊!”

  “要不是您让奴才私自出京,奴才哪敢这样做啊!”

  刘玉回道。

  雍正也沉下了脸,问刘玉:“你觉得朕有那么好骗吗,要是你主子派的你,那你主子干嘛把你献给朕?”

  “万岁爷容禀,若不是四阿哥的人发现了奴才,十四爷也不会供出奴才的。”

  刘玉回道。

  老十四听后呼吸更加沉重了起来,当即站起身来,一脚把刘玉踹翻在地:“狗奴才,我素来待你不薄,你竟敢卖命的栽赃我!”

  雍正见此,黑了脸。

  刘玉这里倒在地上后,捂住了肚子,一幅很难受的样子,同时,也不禁暗想这样能不能蒙混过关,保住性命。

  雍正这时也看向老十四:“你这么急躁作甚,朕又没说会信他。”

  但这时,老十四则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幸而弘历早有准备,知道这狗奴才不肯实招,特将他秘密联络的一文人所藏密信给了我。”

  老十四说着就把密信给了雍正:“皇上四哥,你自己看吧,这是一封满文信,且信中提到了刘玉,说让这文人到时候与刘玉接触,且把刘玉脸上哪里长痦子都知道。”

  “这刘玉真要是臣弟派去的,就不会有这满文信。”

  老十四说道。

  雍正看了一下这密信,接着又瞅了一眼这刘玉,然后看向老十四:“那士人呢?”

  “弘历的人刚抓住他,他就咬破早藏在口中的毒药丸自尽了,像是早就防备着这一天呢。”

  老十四说后又看向了刘玉。

  刘玉这时已经脸色大变。

  雍正也指着刘玉,声音冰寒道:“你敢企图陷害你主子,朕的皇弟,朕剐了你!”

  雍正接着问刘玉:“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说话!”

  雍正见刘玉还处于呆滞状态,就厉声喝了一句。

  刘玉忙叩首道:“万岁爷开恩,万岁爷开恩啊,奴才也不知道是谁,是奴才自己贪财,在自己家发现了一张让奴才悄悄出京,到时候就能得到白银三万两的纸条,才没忍住这样做的。”

  雍正听后没再多言,只让侍卫把刘玉拖了下去,先关押在慎刑司。

  而接着,雍正就看向老十四,说:“你呀,以后长点心,别真觉得底下的奴才都是善类!这么大了,还要你侄子为你操心!”

  老十四红了脸,深呼了一口气。

  雍正则没有多言,也挥手让老十四退了下去。

  “弘历这小子,比朕想象的要缜密有手腕,朕今日倒错怪了他。”

  “他其实不但护了老十三,还护了老十四,让他这两叔叔都欠了他大人情。”

  雍正当晚来见了皇后,就对皇后谈起弘历来。

  皇后莞尔一笑:“这不正是您想看到的吗?”

  “朕平素还是太忙了,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不够理解,包括自己的那些侄子们。”

  “还有,朕今天白天冲动了,不该没问清楚前就对他发脾气。”

  雍正为此感慨说道。

  “睡吧。”

  翌日。

  弘历来了雍正这里,向雍正请安后,就继续见习政事来。

  雍正感觉的出来,弘历因为他昨日在老十三的交辉园动怒讯问他的缘故,比平时要更加谨慎些。

  这让内心敏感自卑的雍正有些不习惯。

  数日过去后,雍正越发受不了,也就在这一天,在御茶膳房要了一份弘历素日常吃的桂花糕点心。

  但雍正自己不好意思拿给弘历,只给了福惠:“去给你四哥。”

  “嗻!”

  福惠便双手捧着桂花糕到弘历这里:“四哥,桂花糕。”

  弘历接了过来,谢了恩,然后就继续批阅奏折,也没有多说话。

  他知道,雍正素来是吃硬不吃软的。

  越是在雍正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时候,自己越是不能表现出大度来,这样反而会让雍正觉得自己不被在乎。

  要真的有生他气,被他伤到心的样子。

  比如,老八就在当年雍正觉得有所亏欠他时,反而表现出大度,而不跟雍正计较,乃至继续敬重他这位四哥来,结果反而让雍正生气。

  老十三就不一样,在雍正觉得对不起他时,他是真敢抱怨真生气,这反而让雍正难受之余,也觉得舒坦心安,觉得自己的确对不起老十三。

  所以,弘历也就故作冷淡,表示自己很不高兴。

  雍正见弘历没有因为一点桂花糕,就跟以前一样活络,心里也因此微微一叹:“到底是生朕的气了!”

  “儿臣告退!”

  弘历在见习政事结束离开时,也只是礼貌性的告辞,没有多言。

  “嗯!”

  雍正也淡淡点头。

  但雍正因为弘历这样,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更加主动的自己PUA自己,也就在弘历离开后,神色怅然地问着苏培盛:

  “这么优秀孝顺的儿子,朕却伤了他的心,你说朕该怎么让他高兴,打心里原谅朕?”

  “主子不妨问问五爷,或许五爷知道怎么让四爷高兴,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苏培盛回道。

  雍正点头,继续责备自己:“也是,朕平素太忙,也不怎么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什么,缺什么。”

  “这也是四爷懂事,从不主动向主子您索要什么。”

  苏培盛笑着回道。

  雍正听后,越发后悔不该在不问清楚结果前就那么凶弘历,也就在弘昼来后,就问弘昼:“你四哥平素喜欢什么,缺什么?”

  弘昼想了想后就不禁摇头说:“儿臣不知,四哥素来笃学友爱,从不在儿臣面前表现出贪恋什么来。”

  “胡说!”

  “只要是人,就总会有个喜好,我看你是你做这弟弟的冷漠,连自己哥哥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朕素来就觉得,你没心没肺的很,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跟你八叔一样,亏你四哥总是为你出头,照顾你!”

  容易情绪化的雍正,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在这时陡然变色,还为此训饬起弘昼来。

  弘昼吓得脸色发白,他没想到雍正这么生气。

  他本来也是好意,想着说弘历从不贪图享乐,而会让雍正更高兴,也更利于弘历得雍正的喜欢,让雍正知道自己真心无意于争大位,而因此更加高兴。

  可谁知,反而招来了雍正的严厉训斥,尤其是,雍正说他跟他八叔一样没心没肺,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弘时的下场。

  连在这里的福惠,也因此一脸紧张地看了过来。

  弘昼这里也就立即跪了下来,叩首欲哭道:

  “汗阿玛息怒!”

  因雍正这么说,弘昼也就不得不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说:“儿臣只听说四哥喜欢画,至于缺什么,只是在他收到一上等和田玉时,听他说过,可以以此做方好印,只是缺上好的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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