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们都在上着课的时候,李诗雨的眼睛依然盯着窗外的树梢,看着枝条上的小鸟,她偶尔会把目光投向小姐妹。
真是麻烦死了!
我只是想和你做闺密,你却想当我小妈!
怎么能这样呢?
虽然,大家庭的生活,让她并不排斥父亲有那么多的爱人,但是…她可是自己的闺密啊。
万一要是…她这么漂亮,父亲肯定会很喜欢的。因为她要是男人,她也会很喜欢的。
不行,不行,到时候好麻烦的。
好了,好了,回头一定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就在心思烦乱的时候,李诗雨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舞蹈教室,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女生们正在窗边压着腿,其中不乏相貌漂亮的女生,看着她们李诗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在学校的舞蹈教室里,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像一层薄薄的金纱,轻柔地覆盖在木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芬芳,那是从校园树丛鲜花处传来清香,偶尔还能听到窗外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教室的四面墙上镶嵌着镜子,反射着阳光。
站在教室中央,十六岁的赵明珍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芭蕾舞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她的黑发被整齐地梳成一个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显得格外优雅。
阳光从侧面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而清晰,她的影子投在地板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另一支无声的舞蹈。
老师安妮娅站在一旁,双手轻轻拍着节奏,嘴里哼着旋律。她的目光温柔而专注,时不时走到学生身边,轻轻调整她们的姿势。
“注意手臂的弧度,像流水一样自然,”
虽然是俄罗斯人,但是她的国语一点口音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一些江南的软糯,十年前嫁到SEA的她,早就已经融入了这个国家。
正在播放的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赵明珍随着旋律抬起手臂,脚尖轻轻点地,身体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缓缓展开翅膀。她的动作流畅而轻盈,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支舞。
周围的同学们也在认真地练习,她们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织在一起,赵明珍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她的脚尖在地板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安妮娅看着赵明珍,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在她看来,这个女孩不仅有着天赋,更有着对舞蹈的热爱与执着。
也许,她有机会进入芭蕾舞团,甚至成为其上的首席。的 阳光、音乐、舞姿,还有那动人的影子,在舞蹈教室里的交汇着,而赵明珍则整个人都沉浸于舞蹈之中。
等到练习结束之后,赵明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就在她和同学们说笑着的时候,安妮娅走到她的身边,问道:
“明珍,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安妮娅说的考虑指的是芭蕾舞团的考试,她希望自己的学生去参加考验,然后成为一名职业芭蕾舞演员。
“老师,我…”
赵明珍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以这个为职业,”
其实,赵明珍并不是没想好,她是担心父亲不同意,在父亲看来,芭蕾舞跳跳也就可以了,真的以此为业,那就是不务正业,就像姐姐赵明慧一样,当年奥运会时她在水中点燃了奥运圣火,也因此名声大噪。
因为相貌漂亮,所以,有很多经纪人想要签下她,让她在娱乐圈发展,但是,因为父亲的反对,赵明慧最终还是选择了读书,从初中到高中,然后考进了女子大学,今年刚刚毕业,刚刚通过事务官考试,考上了公务员。
在父亲看来,这才是正业,当然还包括将来嫁个好老公,相夫教子,这才是她们姐妹的“正途”。
“老师,我父亲不一定会支持我以舞蹈为职业。”
听着女孩的回答,安妮娅则说道:
“亲爱的,虽然父母的意见很重要,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是你做主的!不应该由其它人左右。”
对于来自苏联的安妮娅来说,她并不赞同这里的一些传统——比如父母决定孩子的未来。
“我知道。”
赵明珍无奈的摇头,叹道:
“可是,我总不能父亲不开心吧。”
虽然生性叛逆,但是赵明珍对父亲还是颇为顺从的,毕竟,父亲为了给自己最好的条件,甚至千方百计的找关系把自己送进了德惠女中——这可是全国最好的女中。
“芭蕾舞演员,也是一份正常的工作,真的,明珍,我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虽然安妮娅并没有放弃,但同样也没有底,她并不希望像赵明珍这样拥有天赋的女孩,就这么放弃了她的天赋。
不过,很快,她又一次投入了教学中,而赵明珍在跳舞的时候,却有些走神,她想到的并不仅仅只是老师的劝说,还有姐姐。
现在姐姐她开心吗?
很开心!
穿着一身小西装的赵明慧,看着眼前的国家警察总局大楼,这座大楼因为其特殊的没有窗户的外型,被称为“长安堡垒”。
看着这座外型看起来非常异类的大楼,尽管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但是今天赵明慧的心情却和往常是截然不同的,双眼中都冒着星星,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通过了探员考试。
或许是因为激动的关系,在走进警察总局的时候,她甚至在心里哼起了歌。
“神山巍峨,碧海浩荡。维我德女,作育贤良。雪立程门,经传绛帐。敦品励行,大道光芒。八德赖以宏,四维赖以张…”
这是德惠女中的校歌,那年成为奥运会火炬手后,赵明慧就收到了德惠女中的邀请,进入了女中,然后考进了有名的女子文理大学,虽然是私立大学,但却也是最好的女子大学。
仅仅只是这个学习过程就可以让她很轻松的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这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德惠女中改变了她的命运,所以,在碰到大事的时候,她都会轻轻哼唱校歌,来平稳情绪。
不过,与很多人不同的是,赵明慧有她的梦想——成为警察!
自从第一次在电影上看到那些女探员们的飒爽英姿之后,她的心里就打定主意,要成为一名探员。
可惜,调查部那边不招人,也就只有警察总局了。
当然,一开始她报考警察总局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父亲,要是父亲知道她想要成为探员的话,肯定会发疯的。
所以,她对家人说——她只是报考事务官,等训练结束之后,再告诉他们是警察总局,不过就是收收文件,打打字的文员。
三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对家人说的,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总局局内文员而已。
只不过,从三年前,进入警察总局之后,她就一直在申请成为探员,而且还进行了多次考试,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参加探员训练,直到上个月,她收到了通知——自己已经通过了考试。
在进入大厅后,赵明慧立即感受到了这里不同一般的氛围,大厅入口处,几名宪兵警察端着MP5冲锋枪,还有两个人牵着警犬,他们的身上无一例外都穿着防弹衣。
走到入口处,检查员提醒道:
“请出示证件。”
“好的,”
赵明慧连忙拿出她的证件。
很快,赵明慧便来到了二楼会议室里,有二十几名和她一样的新丁探员。
在SEA的警务系统之中,分成了三类警察,一类是探员,他们负责办案,一类是制服,他们负责日常巡逻,应对突发事件,还有一类是宪兵警察,作为补充力量负责地区巡逻,重装特警,也隶属于宪兵警察。
而想要成为探员,必须要通过考试,赵明慧就刚刚通过考试。
他们中有男有女,大家都是一副期待且紧张的模样,他们也会交谈,相貌漂亮的赵明慧一进入会议室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其中一个叫张芸的女孩主动的和她打着招呼。
很快,一名穿着西装的四十余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孟农飞看着在座的这些学员,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
“首先,我需要恭喜你们通过探员考试,但是,你们不要以为,通过探员考试就会成为探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每天都将会面对各种各样的考验,在这个过程中,我希望你们能够放弃!”
什么?
希望放弃?
台下的人都是一头雾水,而孟农飞并没有理会他们,甚至都没有介绍自己,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介绍,因为这些人中在未来的日子里,最多只有80的人留下来,毕竟,警察总局探员的生活,并没有电视电影里拍的那么潇洒。
“你们记住,没有人会嘲笑你们选择放弃,毕竟,这里的工作,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尤其是…”
他的目光在包括赵明慧在内的几个女人的身上扫上,他看过这些人的档案,男生大都有从军经历,而女生呢?只有那个叫张芸的有过志愿服役的经历。
在SEA女人是不需要强制服役的,但可以志愿服役,志愿服役是她们进入一些事务机关的前提,事务机关就是有这点要求,他不会因为你考试考的分数比较高就接纳你,但是,他会根据你对整个社会履行了多少义务而接纳你。
至于那位漂亮的不像话的赵明慧,在孟农飞看来,压根就不可能通过训练考核,毕竟,她就是曾经在校队打过球而已,甚至都算不上运动员。
德惠女中、女子文理,这里哪里是富家小姐来体会生活的地方?
当然了,总局高层,还是非常乐意看到她加入警察总局的,因为她曾是奥运会火炬手,是她点燃了奥运会圣火。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名人,国家警察总局需要这样的人做为招牌。
但那又怎么样,她可以做新闻官,至于探员…她行吗?虽然档案上写着她毕业于女子文理大学,毕业后考进警察总局,一直在申请受训,她的格斗是A、射击是A、体能是A,但…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随后,孟农飞看着一头雾水的新人们,说道。
“你们要明白警察总局是一个极其特殊的部门,我们所肩负的职责,与任何一个部门都不一样,按照传统来说,我们负责全国所有棘手的案子…”
SEA的警务系统是精心打造的,分成地方警察系统与中央警察系统,地方警察系统只有地方执法权,不能跨区执法,所有跨区执法必须由中央警察系统负责,也就是国家警察总局,这是为了避免跨区执法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
所以,很多大案都会移交给警察总局,这也意味着他们所面对的都是杀人、抢劫之类的恶性案件,虽然SEA的治安环境非常好,案发率很低,但难免会有一些案件,而送到这里的,肯定都是大案。
接着,孟农飞环视一圈,说道:
“你们要明白,你们所要面对的案件和罪犯,截然不同于你们在过去所接触到那些案件,如果你们现在不放弃的话,还可以继续在局里工作,毕竟,没有人知道你们通过了考试。
但是,如果你们现在离开这里,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你们无法适应那些工作的话,回来之后你们会受到讽刺,会受到嘲笑,与其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们选择离开,不如在现在首先选择保护自己。”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话术,不过只是为了动摇那些内心之中不坚定的人,面对这样的动摇,每一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相应的选择。
其实在绝大多数时候,事业之所以能够成功,就在于有些人选择了坚持,有些人选择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