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他妈的畜生啊！
张嘴就是五千万卢比，比亚达夫那个土匪开价还高，高了两倍多。
“玛雅瓦蒂女士，你确定没在开玩笑？”罗恩摊手。
“苏尔，作为北方邦的榜样，你总得为自己的家乡做点什么。”
“我今天来和两位见面，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但别把我当蠢货。”罗恩话说的很不客气。
“人人都知道苏尔在北方邦的商业帝国，水泥厂、矿场、电器厂”
“所以呢，”罗恩那打断她，“我能做成这番事业，你们给过我任何帮助吗？”
“但这是北方邦的资源，你没任何付出，就拿到了手。”玛雅瓦蒂振振有词。
“听着，”罗恩竖起手指强调，“有五千万卢比，我可以再造一个政党，一个完全听话的政党，而不是在我面前狮子大开口的政党。”
“苏尔，你不尊重我们大众社会党，你和那些腐朽的婆罗门一样.”
“嘿，两位，冷静。”辛格伸手安抚他们，“我们是盟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亚达夫，不要让眼前的分歧破坏我们的团结。”
“辛格先生，你知道我在古吉拉特所做的一切，阿德尼瓦先生和莫笛更懂得什么是合作。”罗恩暗示他。
“是，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懂你的意思，让我来和玛雅瓦蒂说两句。”辛格点头。
他也很恼火玛雅瓦蒂的不知分寸，这副做派和亚达夫那个土匪有什么区别？
在古吉拉特印人党总部，罗恩同样在大选时给了他们鼎力支持，但那也只有一千万卢比。
结果玛雅瓦蒂张口就翻了五倍，仿佛那不是钱，而只是个数字。
卢比虽然在国际上不受待见，但在这个年代，购买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五千万卢比，如果只是搞一场类似古吉拉特邦那样的演讲的话，完全能覆盖小半个北方邦。
玛雅瓦蒂似乎想把选举季的大半开支，都摊到罗恩头上，她把这当作一次机会。
没办法，苏尔家崛起的太快，也太有钱了。
别人都是暗戳戳的在背地里做阴私勾当，麻草、军火、阿片.这些生意外人根本不知道有多大的利润。
苏尔呢，正如玛雅瓦蒂刚刚所说，每一个是北方邦响当当的产业。
她甚至还去勒克瑙的苏尔电器工厂参观过，上万人的流水线，彻底震惊了她。
在此之前，北方邦还没有哪家私营公司做到这种规模。
玛雅瓦蒂随机问了几个工人，最低薪资都在两千多卢比。
这样算的话，苏尔电器每个月发出去的薪水就有好几千万，那营业额得有多少？
几个亿总有吧，她只要五千万卢比而已，工厂一个月连本带利就能赚回来。
她不懂工业，也不懂工厂运营规则，她只看到了钱在到处流淌。
这里是北方邦，每一个政府官员都想伸手捞一把，不管是合法，还是不合法的。
罗恩懒得和这个达利特解释，对方完全是把他这样的商人当肥羊宰。
辛格把玛雅瓦蒂拉到一边窃窃私语，偶尔有两句争执飘过来。
大约两分钟，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重新做回沙发上。
“苏尔先生，想要击败亚达夫，那必然要在宣传上造势。”辛格开口。
“我懂。”罗恩点头。
“所以投入在所难免，我们希望您能提供两千万的资金支持。当然，选举获胜后，邦政府也会给予恰当的便利。”
“有多便利？”罗恩问。
“您需要什么样的便利？”
“松巴德拉的矿，所有的矿，煤炭、石灰石都交给我开采。普凡查区的工程也得交给我，我说的不是水泥，而是整个施工项目。”
“可以。”辛格点头，玛雅瓦蒂也没反对。
“另外还有两个小小的请求。”罗恩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玛雅瓦蒂想说什么，但被辛格抬断，“说说看，苏尔先生。”
“我想拿北方邦的电信牌照，不是固定电话，是移动通信。”
“电信部正在试点的那个？没问题，另外一个呢？”
“我还想推荐几个普凡查区的选举人，主要在瓦拉纳西、米尔扎布尔一带。你知道的，在疯狂的东部，我得保证生意不受当地帮派骚扰。”
“选举人？”辛格微顿，这个话题比较敏感。
“我二伯阿迪亚，他本就是瓦拉纳西市政厅委员，他没加入任何党派。如果需要的话，他明天就可以是印人党成员。”
罗恩毫不犹豫就替自己二伯选好了政治信仰，他终究是厚道的，没让二伯去玛雅瓦蒂的达利特政党。
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二伯阿迪亚估计打死也不会向一位达利特行触脚礼。
印人党正好，他们本就在走高种姓路线，而且有同样的宗教信仰。
辛格也觉得这样不错，接纳苏尔家的人，就相当于间接把罗恩绑上了印人党的战车。
不仅仅玛雅瓦蒂认为罗恩是个超级大富豪，印人党也对他雄厚的资金实力有过评估。
如果说谁能成为下一个塔塔、信实，苏尔的潜力无疑排在前列。
“如果是苏尔家的人，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是其他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坚定的站到联盟这一方。”罗恩做出保证。
“好，这个条件也没问题。”辛格直接拍板。
“钱呢？”玛雅瓦蒂插嘴。
“放心，钱马上就送过来。”罗恩轻笑。
在印人党和大众社会党的联盟中，大众社会党似乎并不掌握绝对的主导权。
想想也是，大众社会党的票仓，达利特虽然占据北方邦人口的四分之一，但话语权却集中在少数高种姓手里。
双方的联合，有些出人意料，却又不那么紧密。
达成交易后，罗恩没在勒克瑙多待，立即返回了东部。
亚达夫已经被他抛弃，印人党和大众社会党成了接下来的合作对象。
总的来说，这门生意做的不亏。
两千万确实不是小数字，但回报也足够丰厚。
松巴德拉的矿就足够回本，罗恩拿下的是这片地区所有矿的开采权，探明的和未探明的。
普凡查区的政府基建工程更是肥差，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提供水泥，而是承包整个工程。
是的，苏尔家马上还要成立建筑公司，提供从建设到材料的一条龙服务。
电信牌照则完全是顺带的，那玩意儿或许辛格他们自己都不在意。
罗恩也没抱多大期望，一两年内移动通信业务，几乎不可能盈利。
不过还是那句话，先把坑位占着。
至于选区候选人，这件事要和二伯阿迪亚商量。
罗恩没先回米尔扎布尔，而是直接去了瓦拉纳西市里。
“二伯，恭喜你！”
“什么？”阿迪亚不明所以。
“你马上就要成为印人党，在瓦拉纳西选区的代表选举人啦！”
“嗯？”阿迪亚眨眨眼，“我什么时候加入印人党，又什么时候决定参加选举了？”
“现在。”罗恩老大不客气的坐下，又摆摆手使唤仆人上茶。
“等等，”阿迪亚拦住他，“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这怎么能是坏事呢？选区代表噢，邦议会议员，难道您就不心动？”
“议员？”
“对。”
“邦立法议会的议员？”
“是。”
“你得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迪亚坐下，挥手让仆人出去。
罗恩把勒克瑙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包括之前在古吉拉特邦和印人党的合作。
“罗恩，你是说让我以印人党的身份，参加接下来的邦选举？”
“二伯，你比我懂印度的政治。为了生意着想，苏尔家必须掌握政治力量。”
“靠我一个人可不够，你知道吧，光瓦拉纳西就有八个分选区。”
印度的选举，是按照区划分。如瓦拉纳西这样的大市，下辖八个分区。
每个分区一位代表，组成了北方邦庞大的四百多个立法坐席。
他们常说的普凡查区，即北方邦东部，总计有十七个类似瓦拉纳西这样的城市，贡献了立法议会117个坐席。
而取得北方邦大选胜利的条件，是拿下坐席一半的赞成票，即202个席位。
现在再回头看看普凡查区，就知道它的重要性了。
不夸张的说，谁掌握了普凡查区，谁在大选中就胜利了一半。
亚达夫、印人党、玛雅瓦蒂，他们为什么或施压、或拉拢罗恩，就是普凡查区太过重要。
罗恩不满足仅仅当各大党派的钱袋子，他还想在普凡查区培养自己的代理人。
瓦拉纳西是第一步，不仅仅因为这里是印度教的圣城，也是因为苏尔家在这里有一定的政治基础。
“小子，我之前从没参加过邦选举。如果想在几个月后的大选中拿下一个席位，得花大价钱。”阿迪亚叹气。
“钱不重要，权力却很难拥有。”
“好吧，想要让选民在短时间内改主意，把票投给我们，只有给足够的好处才行。”
“贿选？”罗恩眉头一挑。
“差不多。”
“多少？”
“一千万卢比打底。”
如果按照印人党在古吉拉特的模式，一个选区两三百多万卢比就够了。
搞一场演讲，再发发小礼品，找点托，绰绰有余。
但阿迪亚之前没有政治基础，所以需要砸几倍的钱去拉拢选民。
“钱的事交给我，二伯你现在就准备选举的事，宣传、演讲通通安排上，越快越好。”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明天就去见见印人党。”
“还有瓦拉纳西八个选区，我们全都要。”
“什么？”阿迪亚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