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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九州时变,亡国之危

熊猫书库    操控祖宗,从东汉开始创不朽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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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流去。

  对于顾氏在海外的种种,九州之内自是毫无得知。

  虽然因为玉米的关系,如今的九州航海已经再次经过了大规模的发展,但这些人想在短时间内追赶上顾氏数代人积累的海外基业,无异于痴人说梦。

  顾氏舰队纵横四海的航线图,经营多年的海外商站与据点,以及那深不可测的财力与技术储备,依然是其最为坚固的壁垒,让后来者望洋兴叹。

  大宋。

  距离武襄公顾瑾逝世已逾一甲子,神州山河格局未改,但气象已然不同。

  昔日顾瑾播下的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

  得益于海贸与境内商业的空前繁荣,运河与官道上商队络绎不绝,市舶司的年入连创新高,城市的规模与繁华程度,远超数十年前。

  而最大的变革,在于文武之道的平衡。

  昔年太祖赵匡敕封顾氏为“天下武宗”魁首的制度影响之深远,远超时人想象。

  这些年来,顾氏通过“武宗”体系,为军队注入了一股独立而强悍的灵魂。

  枢密院与兵部之外,一个以顾氏、杨家、种家等将门为核心的军事体系已然成型,它们与国同休,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超然。

  天波府杨家的“杨家军”,西北种家的“种家军”等劲旅,名义上隶属朝廷,但其骨干将校多出自顾氏武学院或有顾氏背景的讲武堂,训练、战法乃至部分装备体系,都深深烙着顾氏的印记。

  他们依旧是大宋最锋利的刃,北御辽国,西抗西夏,护持着这锦绣江山。

  然而,天下非独宋在进步。

  北方的辽国,在昔日能臣王应琛奠定的基础上,已将“耕战体系”深化到骨髓。

  广袤的草原与屯田区,既是战马与战士的摇篮,也是支撑持久战争的粮仓。

  辽帝稳坐中京,其宫帐军、部族军以及仿宋制练就的汉军,装备精良,战术愈发灵活。

  他们虽暂止南侵兵锋,但厉兵秣马,时刻关注着南方邻邦的一举一动,其国力在一种高效的军事化管理下稳步提升,韧性十足。

  更令人侧目的是西夏。

  李元昊确是不世出的枭雄。

  他不仅彻底消化了早年夺取的西京道,更将兵锋指向西方与河套,吞并诸羌,联结回鹘,获取了宝贵的战马与战略回旋空间。

  他效法宋、辽之长,创立了一套更为集权、高效的军政权构,建立“铁鹞子”重骑兵与“步跋子”山地精锐,更倚仗横山险隘,将西夏打造成一个进攻不足,但防守极其致命的刺猬。

  他巧妙地利用宋辽之间的矛盾,左右逢源,使西夏在两大强邻的夹缝中,不仅生存下来,更将国力推至立国以来的巅峰。

  而也正是因为三方的不断发展。

  至此,宋、辽、夏三国鼎立之局,呈现出一种动态而坚固的平衡。

  大宋虽富甲天下,兵精粮足,却受制于两面作战的窘境,北伐则西夏扰边,西征则辽骑南下,难尽全力。

  辽国根基雄厚,但内部仍有部族纷争之隐忧,且面对一个武风不堕的大宋,南下图谋屡屡受挫。

  西夏虽强,终究国小民寡,处于战略守势,扩张极限已然显现。

  这个乱世,因顾瑾当年种下的变数,已与原本的历史轨迹截然不同。

  没有了积弱与屈辱,大宋以强横的姿态屹立东方。

  然而,天下一统的曙光却是之中不显。

  三国之间的博弈,从明面的刀兵相见,延伸到暗地的经济较量、外交合纵连横,以及等待一个足以打破平衡的契机出现。

  开封。

  如今大宋的皇帝赵厉辉乃是赵匡的第四世孙。

  历史确实已经发生了太大太大的变化,乃至于在皇位这一点上都已经发生了完全的改变,不过从很多方面上,顾易确实还是能够看到原本历史的不少影子。

  就比如,这赵厉辉的秉性像极了原本历史之中的宋仁宗。

  其性格宽厚仁恕。

  面对臣子时候的态度十分和睦。

  当然,倒也有着不足。

  那就是相比于原本历史之中的仁宗皇帝,这赵厉辉的秉性则是要更为单纯许多。

  或许真的是天意,亦或是因为受到了其父影响的原因。

  自赵匡去世了之后。

  整个大宋的皇帝似乎都有着这方面的性格。

  当然,这其中或许是也有顾氏的因素,毕竟顾氏当真是为这几个皇帝挡住了所有的风雨,大宋的这几个皇帝,就无需去考虑什么朝堂诡谲。

  顾氏的存在,给了他们享乐的时机。

  这或许还是会影响到一些东西。

  不过这一切在当前还不是什么问题,只要顾氏仍旧活跃在朝堂之上,这些个皇帝便不足以去影响到大宋的根本。

  值得一提的是——

  如今整个九州的思想浪潮也在不断的兴起。

  自昔年宋初之时再次掀起了百家争鸣之后,九州的思想便在不断发生着改变,尤其是如今又经历了一系列百家在各国之间的争鸣之后。

  这种局势也是愈发的明显。

  甚至在顾易看来。

  这数百年乱世所带来的影响,甚至超越了整个九州先前近千年的发展。

  争斗之中所激发出来的活力也唯有在当下能够完全展现。

  这是一定的!

  开封。

  初春的汴河本该是千帆竞发、漕船如织的繁忙景象,但今年,自淮南以东的河段,却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凝滞。

  垂拱殿内,气氛比殿外尚未散尽的春寒更为凛冽。

  年近四旬的皇帝赵厉辉,难得地敛起了他惯常的温和神色,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戚,他手中捏着一份来自淮南东路的八百里加急奏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众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淮南转运使司急奏,汴河泗州段,因去岁冬寒异常,今春冰凌壅塞,加之去年涨水所积的淤泥,致使主航道塌陷了。”

  殿中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汴河,国之命脉!

  每年数百万石的漕粮,东南半壁的财赋,皆赖此河输送。

  主航道塌陷,意味着漕运至少中断一月,甚至更久。

  “粮船拥堵逾三百艘,沉没.二十七艘。”赵厉辉的声音沉痛,“上万石军粮民食,沉于河底。”

  “后续数千艘漕船,皆阻于淮南,进退维谷。”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中文武,最终落在班首那位气度沉凝的中年男子身上——顾峻。

  这是当今顾氏在朝堂的代表,亦是掌管着如今大宋军政两方的人物。

  随后,他习惯性的问出了那个问题。

  “顾公,此事该当如何是好啊?”

  说到最后之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隐隐的颤抖了起来。

  这同样也是大宋当前的惯例了。

  若是小事的话也不会放到朝堂之上,能够被摆在台面上之事,那就一定是事关国本之大事。

  就比如,此次的漕运受阻!

  漕运对于当前的大宋而言,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其不仅仅关乎着边军的粮草问题。

  同样还关乎着商业,乃至于民生等各方面的问题。

  这几点无论任何一点都堪称致命,更别说如今还放在了一起。

  正如原本历史之中那般。

  开封这座城市,依旧是要靠着漕运所运来的粮草维持生计,这其中的原因关乎于地势,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甚至如今之开封这种问题还要远远比原本历史更加严重。

  从宰相到禁军,从商人到平民,每日消耗的米粮,都是一个足以令任何地方官绝望的数字。

  这些粮食,绝大部分依赖漕船从淮南、江南等地北运。

  漕运的畅通与否,直接决定了汴京粮价的稳定,进而关乎都城的民心安定与社会秩序。

  其实这种问题在大宋一直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

  几乎每一代的顾氏子弟都会相继进行漕运的修缮问题,对于这方面的管理同样也是十分严格。

  但还是那句话。

  在当前的这个时代,纵使顾氏已经做到了全方面的领先,也不可能百分百的把握。

  就比如此次的问题,只是因为天象的异常便导致了整个漕运体系的崩溃。

  这一点根本就无可避免。

  声声的议论声瞬间响起。

  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表情不由得纷纷大变。

  顾峻迎着皇帝那充满依赖与惊惶的目光,并未立刻作答,他眉头微蹙,目光垂向手中的笏板,脑中正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与后果。

  与当初的顾瑾相比。

  顾峻的能力可以说是再次下了一个台阶。

  纵使是有着“洛书协律器”的帮助,他如今也很难在第一时间便想通这其中的种种问题,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将此事直接摆到整个朝堂之上,而是在御史台内部便直接解决了。

  至于顾易对此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哪怕他是个现代人也无可奈何。

  大宋的漕运体系太复杂了,这其中涉及到的各种水利知识,也唯有专业之人或许才能直接解决,而他也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罢了。

  众所周知,现在这些大学生的知识储备.甚至还不如高中。

  而眼看着顾峻没有开口。

  这赵厉辉的表情不由得愈发难看,就连整个殿内的气氛在此时似乎都紧张了不少。

  见状,顾峻的眉头不由得越皱越深。

  眼看着群臣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不得不站了出来,朝着那龙椅上的皇帝拱了拱手,认真说道:“陛下,事起突然,然并非无解。”

  “臣以为,当务之急,在于‘快、稳、疑’三字。”

  其实他才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也已经想了很长的时间,只不过是一直觉着有些问题而已。

  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自是要站出来稳定人心。

  他仔细回想着脑海之中所西靠的方略,目光也是渐渐看向了在场之人,认真说道:“快者,抢通河道,刻不容缓。”

  “工部需立即选派最精干的水利工匠,携带器械,星夜奔赴泗州。”

  “同时,征发左近民夫、厢军,统一调度,清理淤塞,修复塌陷,每快一刻,便多一分主动。”

  “稳者,安定内部,尤重京师。”

  “漕运中断,人心最易浮动,需立刻稳定汴京粮价,严厉弹压囤积居奇,以防未乱先溃。”

  “疑者,迷惑外敌,争取时间。”

  “边军粮草暂缺之消息,绝不可令辽夏确知,甚至,要让他们疑心这是我朝有意示弱,引其入彀之策。”

  顾峻的声音十分沉着,但却并未让殿内的气氛好转许多。

  ——没办法,他的这些个想法虽然直指要害,但却并未有太多具体的制度。

  对于这种事关国本之事而言。

  必须要有具体的策略来做出应对。

  但这也只是少数人的想法罢了,如今的大宋朝堂之上可不全都是王朝末年那般的庸才。

  顾峻作为团队领袖。

  其实对于他而言,只需要指出方向之后便足够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

  开封府尹包拯眼神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走了上来,拱手说道:“顾公所言极是!”

  “陛下,臣请旨,即刻由开封府与殿前司协同,巡查京师所有粮行、米铺,凡有借机抬价超过往日三成者,立拘主事之人,抄没粮米平价售予百姓!”

  “同时,于各城门张榜安民,言明朝廷已全力应对,敢有散布流言者,以扰乱民心论处!”

  “此乃固本之策,臣必以雷霆手段执行!”

  包拯的补充,将“稳定内部”从原则变成了可操作的严厉法令。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紧接着,参知政事范仲淹迈步而出,整个人的表情亦是无比认真:“陛下,顾公快字诀乃救命良方。”

  “然臣以为,抢修主河道之余,或可立即勘察汴河周边旧有支脉、废弃河道,尝试开辟一条临时的、哪怕运力有限的辅助水道,或多管齐下,利用陆路转运最紧要之物资。”

  “此谓——双管齐下,不恃一途。”

  “除此之外,抢修所需钱粮、民夫,需特事特办,由三司与工部成立临时漕运应对衙署,统筹调度,避免地方推诿、公文往返贻误时机!”

  随着这两人的相继开口,整个垂拱殿内的气氛瞬间便好转了些许。

  这就是顾峻为何要将此事摆在朝堂之上的根本原因。

  此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而御史台也并非是汇聚了天下所有有能之人。

  相反——

  真正于有着治理天下之能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被限制在御史台之中,就比如此次的包拯与范仲淹。

  当然,还不止他们。

  如今的大宋朝堂之上,确有不少才干出众之臣。

  他们出身各异,经历不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点——皆曾求学于顾氏学院,顾峻对他们的能力心知肚明,这也成为他“知人善任”的另一种底气。

  果然,随着包、范二人先后建言,殿内仿佛重新活络起来。

  在顾峻所提出的方略基础上,更多具体细致的对策,在众臣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成形。

  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悄然消减。

  片刻之后,赵厉辉的脸上终于再度浮现出宽和的笑容,他满意地扫视群臣,最后将目光落在顾峻身上,温言道:“此事,看来仍须交由顾公统筹。”

  顾峻闻言,毫不迟疑,躬身应道: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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