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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倾巢而出

熊猫书库    幕后黑手:我的词条邪到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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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会儿又想到,这莫非就是王议员准备推动的什么大计划,好家伙,议员这是在为将来竞争首席议员失败后,发动武装政变而做准备啊。

  不对!

  失败了才叫政变,成功了那就叫…

  李晌嗓子发干,快速收回发散的思维,不敢再往深里想了,每多想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极大不负责。

  他不光自己不想,还要制止常二丙:

  “二丙!闭嘴!别他娘的在那儿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他顿了下语气缓和的补充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监最近流年不利,事故频发,死了不少狱警,监狱长钱欢都差点被炸死。

  现在情况特殊,上面加强安保力量,给车辆追加一点必要的的保护措施,都是很合理的,我们要理解,要支持!”

  “一点…安全防范的保护措施?”

  常二丙嘴角抽搐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前排某辆车头吸引了过去,那里赫然架设着一门短管粗犷的榴弹发射器。

  黝黑的炮口,仿佛死神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这东西的威力不比之前那两枚烟花的威力弱。

  常二丙不吭声了,连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行吧,你是队长,你说的都对!

  他将视线从榴弹炮上移开,转而继续扫视车队上的人。

  距离更近了,近到已经可以模糊的看见每辆车里都坐满了人,都快塞不下了。

  导致不少身影不得不半挂在车窗外,或是用单手牢牢抓住车顶的栏杆,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外。

  而他们探出的半身都统一穿着深色的制式狱警服,脸上戴着同样的面具,身上挂满了各种武器弹药,装备精良得足以让巡捕房的捕快们感到汗颜。

  尽管同样的制服和面具,之前才在第二监狱里见过,但此刻,伴随着风驰电掣车队,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之前好歹还能感觉到一丝制度下的秩序感,而现在,就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了。

  具体战斗力如何,强不强的常二丙用肉眼观测不出来,但这副倾巢而出,整整齐齐的气势绝对是拉满了。

  常二丙不由暗自咂舌,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一方面是被震慑了,另一方面则是莫名的感到心潮澎湃。

  恨不能改换门庭,取而代之啊。

  李晌能看出的远比常二丙要更多的多,故而他此刻内心也殊为激动。

  倒不是想取而代之,而是在这一刻,他心底对冯睦友谊的看重彻彻底底飙升至他内心的No.1。

  啥也甭说了,他以后就跟冯睦天下第一最最好。

  冯睦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往后余生都绝不敢忘,必须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对方的恩情。

  另一边站着的宫奇就没那么多心思了,他只是单纯的想到,部长的车辆差点被炸让家人们集体出离的愤怒了。

  他望着气势汹汹的车队,自言自语道:

  “尤其是大师兄和小师妹这次,是真的动了真火,很生气啊…”

  他目光锐利地捕捉到了车队最前方,最为醒目的头车。

  只见那辆改装过的押运车车顶上,竟盘坐着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巨汉。

  那身影魁梧得不像话,仿佛一座压缩的小山,以至于整个车顶都被他坐的微微向下凹陷。

  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只手便能捏爆导弹般的蛮横气势。

  哪怕对方脸上也戴着面具,但宫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自家的大师兄,李拔山。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就在大师兄宽阔如同磐石般的胸前,还站着一个…特别生气的人。

  气到两根标志性的羊角辫都倒竖起来,倔强地指向天空,迎风飘扬,辫梢的高度,刚刚好与盘腿坐着的大师兄硕大的脑袋顶端平齐了。

  仿佛那竖起的辫子,就是她怒火的具现化旗帜。

  不用猜,这必然是这两日才刚刚入职的小师妹红丫了。

  甫一入职,就撞见小师弟被不明来历的人送烟花,红丫简直要原地气炸了。

  而宫奇没看见的是,在杀气腾腾车队里,除了“特别生气”的家人外,还混杂着几个…非但不怎么生气,反而异常兴奋和雀跃的人。

  就在车队中间,从前向后数的第五辆车里,087小队的五人正好挤在了一辆车厢内。

  他们同样戴着统一配发的面具,遮掩了面容,但车内的气氛,却与整个车队肃杀复仇的基调格格不入,反而洋溢着一种…近乎郊游般的欢快与期待。

  真的,这段时间可把087小队给憋坏了。

  也就队长陈芽中途出去接了趟儿活,剩下董煦、赵芝豹、刘熠,龚庭四人,可真是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在二监过着“模范囚犯”的生活。

  每天规律作息,参加劳动,接受思想教育。

  要是再不放他们出来透透风,执行点“外勤”,他们恐怕一个个的,真要在日复一日的踩缝纫机和做木工中,渐渐遗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使命了。

  这不,坐在车窗边的董煦,正无意识地摸索着缠在腰间的九节鞭冰冷的金属鞭节,感觉手感都有些陌生了。

  他最近在监区里,更喜欢拿着锉刀、刨子,沉浸在木工活计里。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已经是他们监区公认的木工手艺最好的囚犯了。

  在上一次的囚犯劳动评优中,他刚凭借一个做工精巧的榫卯结构小木盒,得了一朵珍贵的小红花。

  眼看就有望荣升为木工组的组长了——这在二监的囚犯体系中,可是个不小的“官职”。

  手底下能管理20号组员,论实权已经比自家小队的队长大了。

  队长陈芽才不过堪堪管理他们四个人而已,他最近刚刚学会体验管理的乐趣。

  坐在他对面的赵芝豹,指间正灵活地耍弄着几柄薄如柳叶的飞刀,寒光在指缝间流转,但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太顺手”。

  他最近更习惯的是缝纫机有节奏的“哒哒”声,或者做一些需要耐心和细致的手工针线活儿。

  他甚至觉得,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沉下心来“打磨手艺”,他在针线活上的造诣,未来未必不能追赶上队长的裁缝手艺。

  顺带一提,在近期改革后的二监里,“小红花”可是名副其实的硬通货。

  二监管理层推行了一系列“人性化”管理举措,譬如,在劳动、纪律等方面表现优秀的囚犯,会获得“小红花”作为奖励。

  一朵小红花,可以在管教那里兑换一包香烟,或者换取一次与外界有限的通讯机会,这对长期与世隔绝的囚犯们来说,诱惑力相当的巨大。

  坐在车厢最里面,气质沉静的陈芽,似乎感受到了队员们有些飘忽的心绪,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都收收心,我知道,扮演囚犯的日子,很能净化心灵,让人找到内心的平静,甚至发掘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爱好。

  但是,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我们为何在此,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一干队员面面相觑,相视无语,心底却齐齐泛起嘀咕和腹诽:

  “以往扮演囚犯最入戏、最乐在其中的,不就是队长你本人吗?

  怎么感觉自家队长最近有点变化?好像…背着大家伙儿,偷偷找到了比做囚犯、比做裁缝更有吸引力的东西似的?”

  不过,这些疑问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转转,长期的训练和纪律约束,让他们立刻收敛了散漫的心思。

  众人很有默契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齐齐将右拳抬起,轻轻抵在自己的左胸心脏位置,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仪式感的庄重。

  透过面具,他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地汇聚在一起,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为了命运,献上死亡!”

  陈芽正色道:

  “讲一下,我们现在的身份升级成狱警了,做囚犯,我们要做模范囚犯,争取小红花;当狱警,我们也要做最优秀的狱警,恪尽职守,捍卫监规!

  等会儿下车行动,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必须在所有‘同僚’中,抓获或者击毙最多的犯人。

  有没有问题?”

  袭击了部长的敌人,无论其原本是什么身份,此刻都已经被自动归档,打上了“二监预定犯人”的烙印。

  既然是“犯人”,那么身为“狱警”的他们前去抓捕乃至格杀,自然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

  陈芽的这番话从逻辑上讲没有任何毛病。

  “没有问题!队长!”一众队员齐声领命。

  陈芽放下胸口的拳头,又咳嗽一声道:

  “所以,都给我把心态调整过来,不要再偷偷缅怀当犯人的‘悠闲’日子了,我们现在是正义的狱警,我们与罪恶不共戴天。”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

  面具之下,一众队员偷偷地、飞快地互视了一眼。

  一种“果然如此”、“这才对味儿”的默契,如同温暖的电流,瞬间在几人间传递开来。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个调调!

  干一行,爱一行!

  这果然还是咱们家那位,无论身处何种角色,都能迅速代入,并追求做到极致的队长啊!!!

  远处的平房内,只剩下机务处的男人孤零零的坐在电脑前。

  当然,他不能操控电脑,没法切换视角,因为,他没有操作权限,他只能被动的观看。

  像一个真正的观众那样,观看着电脑屏幕上传回的直播影像。

  好在,智脑小忧仿佛能洞悉人心般,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观众”内心最渴望看到的画面。

  每一次屏幕的切换,镜头的拉近或推远,都恰到好处地呈现出台前最激烈、最关键的精彩镜头。

  机务处的男人死死盯着屏幕,当看到章慎一浑身蒸腾着血色蒸汽,如同一台过载的杀戮机器,双拳挥出漫天残影,将冯睦的身影完全笼罩,看起来像是单方面的殴打时。

  他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直接跳出嗓子眼儿。

  他是真怕章慎一一不小心直接把冯睦给打死了。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的对着电脑呼喊——“你轻点儿,你tm的轻点儿,抓活的,活的啊。”

  他当然没有作战通讯频道的密码,只能寄希望于“智脑小忧”会善解人意,理解他的心声,转达给前线的演员。

  然后,他就看见章慎一恍若自燃般,把自己烧成了秃头,接着便是前所未有强的一拳,直接将冯睦脑袋都打碎了。

  “不——!”

  男人的惊呼卡在了喉咙里。

  下一秒,就看见屏幕中,冯睦的头颅,如同一个被重锤击碎的西瓜,轰然爆裂,红白乱溅。

  “嗡”的一声,男人感觉自己的脑浆仿佛也隔着屏幕被一拳给烫糊、蒸干了。

  短暂的空白之后,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五官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双手疯狂地砸向面前的键盘。

  “噼里啪啦!”

  脆弱的按键四处飞溅。

  “专业?!啊?!这就是他妈的解忧工作室的专业?!”

  “说好的活捉呢?!说好的万无一失呢?!啊?!”

  “怎么就他妈把人打死了?!打死了!!!”

  “死掉的冯睦对我有个屁用啊…”

  机务处的男人双目赤红,胸腔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就在他几乎要将整个桌子都掀翻的瞬间,屏幕上,异变再起。

  冯睦正在融化的无头尸体,突然….爆炸了?!

  男人砸桌子的动作僵在半空,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

  什么意思?

  冯睦也觉得自己不该死在今天,所以头没了,身子气得.自爆了?

  这荒谬绝伦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掠过他混乱的脑海,但下一秒就被眼前真实的、更具冲击力的画面彻底粉碎。

  不是简单的血肉爆炸。

  只见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气浪,以无头尸体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掀起。

  不是火焰,也不是冲击波,更像是一种…纯粹能量的毁灭性的释放。

  地面的尘土、碎石、青青草屑,被狂暴地卷向空中,形成一个混乱的尘埃漩涡。

  刚刚完成绝杀,正处于力竭状态的章慎一,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拍中,毫无抵抗能力地被狠狠掀飞出去。

  “嘭!!”

  沉重的落地声仿佛透过屏幕传来。

  章慎一重重砸在地上,全身鲜血淋漓,尤其是双臂,此刻已是血肉模糊,惨白的臂骨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缠绕着不祥的黑气。

  机务处的男人屏住了呼吸,大脑再次陷入混乱。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冯睦死了还能拉人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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