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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乔迁故作房奴样,阁上香开杀战场

熊猫书库    创业因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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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杲和赵不琼敲定心意后,又同无问僧闲聊片刻,便起身告辞。张金枇见老师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知有吩咐,便将大师兄夫妇送至翰杏园门口,随即折返回来。

  “老师,有何吩咐?”张金枇恭敬问道。

  “李一杲一家迁居沙湾古镇,是小邹的主意吧?”无问僧语气平淡,显然已从眉目间窥见了端倪,带着些许无奈,“你们一家住得近便也罢了,何必再将他们夫妻也引至左近?”

  “老师…”张金枇声音微哽,“您…当真还要往上走?做个逍遥自在的真仙,不好么?”

  “非是我想与不想,”无问僧轻叹一声,端起茶盏润了润喉,“乃是浩浩荡荡的大势如此,不得不走这一步。”他放下茶盏,神色恢复平静,“也罢,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此局既由小邹主导,便顺其势而行吧…”

  无问僧又低声交代了张金枇几句。待张金枇离去,他在静谧的庭院中踱步片刻,最终走向后院的同堂楼。一路拾阶而上,登上五楼的会凌阁。

  阁内光线幽暗,气氛肃穆。无问僧走到神龛前,将供奉的二十四个神主牌位重新调整了方位。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三个雕像中的那尊泥塑移到居中的位置。闭目凝神,掐指卜算良久,紧绷的神色才略微松弛,低声自语道:“弗拉基米尔…竟是目前唯一可杀的‘终极者’?也罢,便拿他开这第一刀!”

  话音刚落,密闭的会凌阁内忽地卷起一阵阴冷的穿堂风。须臾,一道冰冷而宏大的神念蛮横地闯入无问僧的识海:“无问道人…是你在呼唤吾名?”

  “连声尊称也无!擅自闯入贫道识海,毫无礼数!”无问僧面露不悦,意念如剑般顶了回去,“贫道已更名,唤作‘无问僧’。我意寻个时日,将你打死,或者…被你打死。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那道神念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之事,在无问僧识海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无问僧!莫以为你元神强横,区区一个真仙,便敢与终极者抗衡?真仙与终极者之间的鸿沟,比蝼蚁与巨象的差距更为天渊!既你求死,吾成全你便是!”

  “哼!好!”无问僧冷哼一声,“待我安排妥当,自会去寻你。你,等着便是!”他意念一动,强行将那道入侵的神念驱逐出识海。

  阁内重归死寂。无问僧脸上的怒意敛去,转而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庄重。他缓步走到香案前,郑重其事地点燃五支线香,青烟袅袅升起。他将香稳稳插入炉中,对着虚空,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予你五年时光,好好活着。五年之后,吾亲取你本源!”

  张金枇回到家,将在翰杏园发生的一切,包括无问僧的询问,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邹俊。“老公,按老师的说法,原本的剧本里,大师兄一家应该在古河村买房定居的。现在他们迁来沙湾古镇,到底会有什么变数?”

  “这事…你暂时还不到知晓全部的时候。”邹俊摇摇头,摆摆手,目光投向西沉的落日,“这是一个从‘双赢’走向‘四赢’的局。而代价…”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或许…会有人替我们支付。”

  “有人?你是说…”张金枇心领神会,抬起一根手指,无声地指了指天花板。未尽之意,两人皆了然于胸。

  “嗯,必然是其中一位…”邹俊接下来的话已不敢出口,一道神念直接传入张金枇的识海,带着凝重与一丝决然:“若有一天,你们‘无问七子’连老师的道号与尊位都不可言说…那大概率,便是老师功成了!老师行事,谨小慎微,尤惧因果。若非我在后推这一把,他绝不肯踏出这一步。”

  “”那为何一定要逼老师走这一步?老师他…真有此等伟力?”张金枇识海中念头浮动,充满不解与忧虑。

  邹俊脸上露出一抹复杂难言的无奈,神念随即在张金枇识海中勾勒出一幅生动的图景:

  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蚁狂追着惊慌失措的无问僧,无问僧大呼小叫地狼狈奔逃,一路踉跄,连鞋子都跑丢了。他慌慌张张回头去找鞋子,却不料那掉落的鞋子,不偏不倚,正好把那只追他的蚂蚁给…砸死了。

  “噗…哈哈哈哈…”张金枇看着识海中那滑稽又带着深意的画面,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心中那一缕对老师安危的沉重担忧,顿时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翌日清晨,李一杲、赵不琼夫妇便跟随张金枇前往金沙丽水看房。沙湾地处郊区,别墅均价本不高,但房东褚老板这套地上面积626平方米的别墅,因加建了三层地下室,开价高达2800万元。

  “褚老板,您这地面面积算下来,单价都奔4.4万去了。”赵不琼心中盘算的价位是不超过2000万。她见张金枇在一旁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压下直接出价的冲动,静待大师姐施展手段。

  张金枇不慌不忙掏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递给褚老板:“褚总,您看看,这是金沙丽水最近几套法拍别墅的成交记录,均价才1.5万一平。听说后续还有房源要上拍呢。您这开价,确实有点…脱离行情了。”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们呢,最多只能接受比法拍价高出10%,这已经是看在房子合眼缘的诚意价了。您想想,要是坚持这个价,我们只能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法拍机会了。”

  褚老板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金沙丽水十年前开盘时,毛坯才1.3万,带装修也不过1.5万。他当年买下后,特意加建了地下三层,实际使用面积翻倍,楼盘最高峰时曾被炒到5.6万!如今开价2800万,自认已是“腰斩价”,好不容易盼来买家,对方竟一刀砍到脚脖子。

  “3万一平!这是底线了!”褚老板咬紧牙关,挤出个还价。

  张金枇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跳动:“1878万?褚老板,这价还是虚高啊!我们要是有全款能力,直接法拍,同面积的房子1000万就能拿下。可眼下我们只能走按揭买二手房,图的就是个稳妥。您这房子当年入手是什么成本,您心里有数。现在能平本甚至略赚出手,已经算行情好了。”她的话直指核心,戳破了房东对昔日高价的幻想。

  “我这可是带三层地下室!还有下沉式阳光玻璃顶!”褚老板手指微微发颤,激动地指向屋外的鱼池,“你们刚才也看了,这鱼池的阳光能透到地下层,既是水族景观又是自然采光!整个金沙丽水,独此一家!”

  赵不琼心里确实中意这套别墅,褚老板提到的亮点也正是她心动的理由。而且3万的单价算下来1878万,已远低于她2000万的心理预期,再压价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她正欲开口应承,不料张金枇却抬手拦住了她,仿佛自己才是真正的买家一般,继续不依不饶地与褚老板周旋起来。

  赵不琼听着房东一步步下滑的还价,心头猛地一跳。她原本的心理价位是两千万封顶,若能谈成便直接拿下,却没想到房东一开口就跌破了自己的预期。此刻她深刻体会到,大师姐张金枇对本地行情洞若观火,完全掌控着谈判的主导权。相比之下,自己仅凭网上搜罗的信息就敢谈价,未免太过想当然。

  张金枇寸步不让,甚至又掏出了几份金沙丽水别墅区业主近期私下成交的记录,白纸黑字显示均价仅在1.6万元左右。褚老板眼见此景,心理防线几近崩塌,慌忙掏出手机打给太太。电话那头争执声隐约可闻,不一会儿,褚太太骑着小电驴风风火火地赶到,加入了这场与张金枇的激烈“拉锯战”。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价格被压到了1500万。这个数字,即便算上当年加建三层地下室和精装修的成本(实际投入也不过一千多万出头),褚家夫妇仍有不少赚头。然而,两人咬紧了这个价位,再也不肯退让半步。

  谈判陷入僵局。张金枇目光微转,抛出了一个折中方案:“褚老板、褚太太,你们是福涌村的褚家吧?听说家里经营着金属热加工厂?急着卖房,是为了给工厂筹周转资金?”她顿了顿,指向李一杲和赵不琼,“这样,我帮你们解决工厂的贷款,两千万应该能办下来。这房子呢,是我买了给公司这两位技术骨干住的——为的是让他们安心在公司干上三十年。所以,我得给他们办按揭,首付我先垫着,月供他们自己还。房价再高,他们的月供压力就太大了。”

  她注视着褚氏夫妇:“你们不如依我,我帮你们搞定工厂的贷款救急,这房子的成交价,就定在1200万。这样算下来,他们两口子月供两万左右,还在承受范围内,你们工厂的危机也能化解,如何?”

  褚老板满脸狐疑:“张总,银行贷两千万?我们工厂负债率已经不低,哪还有额度?你这…该不会是高利贷吧?”

  张金枇从容一笑,胸有成竹:“褚老板多虑了。利息绝对是银行的正常水平。这样,我说话算话,先帮你把工厂的贷款搞定,咱们再办房屋过户手续。万一我办不到,你也没任何损失,不过是生意没谈成罢了,对不?”

  褚氏夫妇低声商议片刻,终于重重点头:“好!一言为定!贷款到位,房子就按1200万卖!”

  站在一旁的赵不琼,目睹张金枇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操作,心中豁然开朗:大师姐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帮他们打造“人设”啊!经此一番,外界只会以为别墅是老板“奖励”给核心技术骨干的居所,李一杲夫妇就是为老板“卖命”的普通员工。高,实在是高!如此一来,他们甚至无需多费唇舌解释,这“普通工薪”的身份就自然地立住了!

  签下购房意向书后,张金枇便带着李一杲、赵不琼先行离开。

  褚老板的工厂早已债台高筑,银行贷款压得他喘不过气,资金链濒临断裂。若非最近意外接到一笔大订单让他看到一线生机,他早萌生跑路的念头。然而,订单来了却没钱采购原料,这几天他如坐针毡,反复揣测张金枇的承诺是否可信,甚至懊悔当初不该死咬1500万不松口——若当时1200万痛快成交,钱早到手了。

  路上,赵不琼忍不住问张金枇:“大师姐,你何必费心帮褚老板弄贷款?万一他还不上,滴水岩岂不是要担大风险?”

  她心知肚明,张金枇所谓的“搞定贷款”,必然是以滴水岩公司提供担保,再引入星美投资(她父亲赵雄的资本)来操作。

  张金枇递给她一张工厂布局图:“喏,福涌村这家,褚老板的厂子。占地四十多亩,当年也算风光过。”她语气平静却透着深意,“他眼下这资金窟窿,单靠这笔订单未必填得上。我们帮他,是给他个机会。若他真能力挽狂澜,我们顺手做了个人情;若他终究撑不住…”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图纸上广阔的厂区,“那几十亩工业用地,不就是现成的资源?正好收下。”

  赵不琼了然一笑:“哇,大师姐,你这算盘打得够精!行,这事我去跟星美那边对接,具体操作还是你出面。”这种资本运作的套路,她比张金枇更熟稔,当即应承下来。

  几天后,在赵不琼的推动下,张金枇果然引荐了“贷款机构”——实为星美投资旗下的专业投顾团队。团队对褚老板的工厂进行了详细尽调评估。最终,贷款方与褚老板签署了以工厂股权为质押的融资协议,利率与银行贷款持平,十分优惠。两千万资金迅速注入褚老板的工厂账户。

  资金到手,褚老板喜不自胜,立刻将购房意向书转为正式合同,并配合完成了房产过户手续。李一杲与赵不琼也顺利地办理了三十年期的银行按揭。

  尘埃落定。

  李一杲握着簇新的房产证,心中百感交集——这栋带有三层地下室的沙湾金沙丽水别墅,终于成了他人生的第一套、也是梦寐以求的居所。

  钥匙终于握在手中。推开厚重的别墅大门,褚老板一家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室空旷的回音。曾经生机盎然的锦鲤池,如今也只剩下粼粼水波,那些斑斓的影子早已不见踪迹。望着眼前这片空寂,赵不琼心头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里,将是他们一家三口未来的港湾,承载着对硅基神魂孵化和优化儿子成长环境的宏大构想。然而,环顾这冰冷的空间,旧日痕迹被彻底抹除,仿佛也带走了过去三年古河村出租屋里的烟火气息与点滴回忆——那是李三问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起点。

  她轻叹一声,压下那抹对旧巢的不舍,利落地在58同城下单。几个清洁工带着高压热蒸汽机到来,轰鸣声驱散了寂静。整整两日,热雾蒸腾,水汽弥漫,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被彻底冲刷、擦拭。当尘垢褪去,光洁如新的地板、墙壁在阳光下闪耀,别墅终于褪去前尘,恍若新生,静候着新主人的气息。

  清洁只是序曲。接下来的日子,赵不琼倾注心力,开始了新家的“播种”。庭院里,她和工人一同栽下寓意美好的花木,期待它们在沙湾的阳光下扎根、繁茂;室内,一件件精心挑选的家具被安置妥当,逐渐填满空旷,营造出属于“李宅”的温馨轮廓。每一处布置,都融入了她对未来十五年家庭生活的细致规划。

  乔迁之日渐近。交还古河村出租屋钥匙的那一刻,赵不琼心中百味杂陈。房东太太接过钥匙,眼中也有些不舍,毕竟相处三年,看着李三问从小不点长大。李一杲收拾得异常干脆——除了那些视若珍宝、塞满了各种电路板和半成品的“电子宝贝”,其他家具一概未动,全都留给了房东太太。这看似洒脱的举动背后,也藏着一份对承载了创业初期、孩子幼年时光的旧物的告别。一家人轻装简行,几个拉杆箱便装下了所有细软。拉杆箱的滚轮碾过旧居的地板,也仿佛碾过了在古河村打拼、蛰伏、孕育梦想的三年时光。锁上门,告别的不只是一间屋子,更是一段沉淀着汗水、焦虑、希望与最初成长的家庭篇章。

  车轮启动,驶向沙湾金沙丽水。身后,是渐行渐远的旧时光;前方,是打开大门、阳光洒满新地板的未来之家。钥匙转动新锁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正式开启了李一杲一家在沙湾古镇金沙丽水的新生活。

  李一杲一家搬入金沙丽水的新家没几日,李妈便从街坊邻里的闲谈中捕捉到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自家儿子竟是“背了天价房贷的房奴”,硬着头皮才搬进这别墅的!若不是李一杲事先打过招呼,老太太差点被这传言唬得魂飞魄散。

  “儿子啊,”李妈神色凝重,拉着李一杲低语,“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跟一个姓张的黑心老板签了卖身契!人家才‘恩赐’你这套房子住…”她眉飞色舞地将街坊添油加醋的“内幕”复述了一遍,言语间混杂着担忧与一丝被这离奇故事勾起的好奇。

  李一杲听完,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正是大师姐张金枇精心设计的剧本要的效果!“妈,”他压低声音,语气郑重,“记住,打今儿起,咱住这儿,跟滴水岩就‘没关系’了。外人问起,就说咱是给老板打工的,这房子是公司给骨干的福利,按月供着呢。”

  这话让李妈心里五味杂陈。在古河村滴水岩公司的大本营三仙洞店,谁人不知她是创始人李一杲的亲娘?走到哪儿不是被捧着敬着?十分尊重都是往少了说。如今突然要“装平凡”,连古河村那边都不让常回了(免得露馅),老太太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好在李妈调整能力一流,失落没两天,就被自个儿想出的“妙计”驱散了——她撺掇老伴李毅也买了台比亚迪宋pro,老两口隔三差五就亲自驾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古河村大园那边的滴水岩公司去“上班”!

  “哼,你们有你们的安排,我老太婆也有我的道理!”李妈理直气壮,腰杆挺得笔直,“三仙洞店后厨那摊子事儿,离了我这定海神针,能行吗?”她执意不肯放手那份浸染了烟火气的“事业”。

  李一杲对此倒也没强拦。只要金沙丽水的邻居们深信他们只是“辛苦供房的打工家庭”,目的就算达到了。至于古河村那边,滴水岩公司本就是他计划中要逐步淡出的舞台,无须一刀两断。

  尘埃落定。李一杲站在新居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初植的花木,一种奇异的轻松感油然而生。终于,他可以在这别墅区里,尝试着扮演起一个“普通人”了。不必再担忧无意间流露的细节会暴露家底,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或麻烦。至少,在儿子李三问的小世界里,那份“普通孩子”的未来成长环境——远离富豪标签带来的审视与压力,似乎已稳稳地立住了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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