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中穿梭。
姜宁翻着一份外文报纸,上面是对大毛小毛战争的分析和评论,打了两年了,从闪电战打成了消耗战,人们才赫然发现,北极熊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壮。
记的当初还跟两个堂哥打赌来着。
赌了一箱华子。
结果那两货到现在也没履行赌约。
刚果金的事情有点蹊跷。
没有预兆,说来就来了。
之前警告过的,但显然他的威慑力还不够。
温德认为有人捣鬼,大概率就是那些矿业巨头。
姜宁觉的也是,不然没别的答案。
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上学的时候,课本上说资本主义的特征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其实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一直没变,欧美的高福利需要有人买单。
一个稳定、团结和有凝聚力的非洲不符合列强利益。
只有落后分裂、矛盾不断的非洲才符合列强的利益。
当然也符合姜宁的利益。
不然他跑非洲干嘛!
时间太紧,坐民航客机耽误时间。
姜宁包了架公务机,直飞金沙萨。
事发突然,冯雨和冯雪也带着女儿回家了。
飞到金沙萨后,姜宁没停留。
又飞去了戈马。
到戈马时已是凌晨,下了飞机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
矿区还在被政府军包围,所幸那些雇佣兵战斗力不算差,他给提供的装备也不差,武器弹药充足,还有重火力,顶住了十倍于己的政府军,暂时没什么问题。
戈马办事处失联了,也不知道人还活着没。
姜宁下了飞机,就借着夜色掩护遁地而走。
基伍湖畔有一片别墅区,修建的很是奢华。
这里和贫民区大概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距。
住的全都是本地的权贵,军阀头子议员什么的。
姜宁曾拜访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夜色下的别墅区宁静又祥和。
到处都是岗哨,旁边就是个军营,里面驻扎着一支武装部队。
显然那些权贵们很怕死。
姜宁如入无人之境,悄然地行了进去。
卡库勒是北基伍省二号人物,手里掌握着一支部队。
今天睡的有点晚了,主要是新纳的两房夫人太妖娆,花活也挺多,玩的有点晚了,快凌晨才睡下,睡的正香呢,忽然听到一些不同寻动的动静。
从睡梦中惊醒,眼睛有点睁不开。
直到过了一阵,眼睛适应了强光。
才发现屋里的灯已经被打开。
两个女人好像被打晕了。
床前站着个人。
卡库勒差点没吓死,下意识的骂声娘。
就往枕头下摸。
姜宁站在床前看着,压根不阻止。
卡库勒摸出把手枪,第一时间对准姜宁后。
心里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可等看清站在床边的人,刚刚生出的安全感又没了。
这个华夏人让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去年的某一个夜晚,这家伙就跟鬼一样的摸了进来。
值夜的士兵全部被打晕。
威胁了自己一番后,又神出鬼没的离开了。
现在又来。
卡库勒很紧张,握枪的手有点抖:“你来干什么?”
姜宁招了招手,卡库勒手里的枪就到了他手里。
卡勒库要吓尿:“有话好好说。”
外面传来了上楼的声音。
接着有人敲门:“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姜宁转了下枪,扔在了床上:“去,把外面的人打发走,我不想杀人。”
卡库勒提不起反抗心思。
就算手里有枪,面对这个华夏人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刚刚那一手已经让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没有事,都不要上来。”
卡库勒朝着门外喊了声。
外面的士兵就下楼去了。
姜宁四下瞅瞅,拉了把椅子坐下。
卡库勒拉过被子裹身上,紧张问:“你想干什么?”
姜宁平和的道:“政府军在围攻我的金矿,你应该知道吧?”
卡库勒立刻道:“跟我没有关系?”
姜宁问:“跟谁有关系?”
卡库勒毫不犹豫的出卖同僚:“是西瓦米下的令。”
姜宁问:“为什么?”
卡库勒很光棍:“之前矿业公司的人找到我想让我把你的人驱逐出去,我没答应,他们又找了西瓦米,是西瓦米让他的人去矿山赶人,跟我没有关系。”
姜宁竖了个大拇指:“伙计,你是个聪明人。”
卡库勒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所以你不要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你还是赶紧走吧!”
姜宁点了点头,问:“想不想当高官?”
卡库勒装糊涂:“我不是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西心米躲在哪里?”
“在军营。”
姜宁又问都是哪些矿业公司找他。
卡库勒很老实,有问必答。
姜宁起身:“如果想当高官,你就早点准备。”
卡库勒欲言又止的。
姜宁没给他犹豫的机会,起身过去了关灯。
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卡库勒有点慌,但没敢轻举妄动。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
屋里哪还有姜宁的人影。
卡库勒不放心,赤着脚下床搜寻一遍。
确定没有人后,才过去把灯打开。
确实没人,已经离开了。
但不知道怎么走的,没有听到开门声。
也没听到开窗户的动静。
真就像鬼一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卡库勒骂声娘,真的是又惊又怒。
感觉要疯。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也没法心平气和。
没一点安全感,怎么能让人心情愉快。
不过…
刚刚那个华夏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卡库勒脸色阴晴不定的,感觉要出事。
而且还是大事。
想了一阵,打了个电话。
让人留意西瓦米的动静。
西瓦米最近老感觉心神不宁,自从派兵围堵卡索托矿区后,心里就一直不太安稳,总觉的那个鬼一样的华夏人会半夜摸进来,家里都不敢住了。
干脆直接住到军营。
即使这样,晚是还是做噩梦。
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惜命。
总感觉军营里也不安全。
不过今晚睡的还算踏实,没有做噩梦。
睡梦中感觉有点不对劲。
猛然惊喜,才发现屋子里灯亮了。
那个鬼一样的华夏人就站在床前。
刚想骂娘。
黑洞洞的枪口抵在脑袋。
西瓦米咽了咽口水,把到嘴边的fuck咽了回去。
“你不要乱来!”
西瓦米不敢动,只能转着眼珠子:“有话好好说。”
姜宁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西瓦米想说不知道,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知道。”
姜宁问:“说说,都有哪些矿业公司找你了。”
西瓦米很老实,一一交待了。
姜宁又问:“那些矿业公司给了你什么好处?”
西瓦米硬着头皮道:“他们答应给我提供一批武器装备。”
“很合理。“
姜宁点了点头,继续问:“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给我说说。“
西瓦米不敢动,摊着手说道:“矿业部已经把卡索托金矿卖给他们,我看到了他们的手续和文件,费利克斯也给我打电话了,不然我不会跟你做对手,是他逼我的。”
姜宁意外:“还有这种事?”
“当然!”
西瓦米极力转移着矛盾:“我不想跟你做对,是他们逼我的。”
这时外面的士兵似乎听到了动静。
过来拍门:“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姜宁使个眼色。
西瓦米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不敢让士兵冲进来,只能道:“没事,你们走开。”
士兵答应一声,走开了。
“我在戈马的人呢?”
“关我黑牢里。”
姜宁又询问了一番,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惊碎了夜空。
也打破了空营宁静。
军营里瞬间喧沸了起来。
几个干兵当先冲了进来。
“嗒嗒嗒嗒嗒…”
姜宁早就换了一把喷子,端着冲出去。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声迭起。
大消失术不能乱用,更不能让人联系到他。
关键是不足以震慑图谋不诡之辈。
只能换个方式,给一些人长一点记性。
干掉十几人后。
士兵终于稳住阵脚,形成了火力。
将他逼到墙角。
子弹太快,御金术也接不住。
他也不和这些士兵纠缠,果断遁走了。
士兵们围上来,却发现人不见了。
顿时抓瞎。
卡库勒再没睡,碰到这种事情哪还睡的着。
两个女人醒过来后,就被赶出去。
老黑隐隐有点期待,那个神出鬼没的华夏人好像要找西瓦米的麻烦,这是好事啊,就是不知道那个华夏人会不会干掉西瓦米,要是能干掉那就太好了。
正患得患失呢!
西北方向忽然传来枪声。
卡库勒愣了愣,连忙出了卧室跑到客厅打开窗户开。
奈何黑天半夜,毛也看不到。
那边是军营的方向,离的并不远。
直线距离差不多五百米左右。
卡库勒有点小振奋,大半夜的军营怎么会传来枪声。
这说明了什么?
那个华夏人真的动手了。
就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既希望那个华夏人去死,免的老是半夜摸进自家来,搞的人提心吊胆的,以后睡觉都不安心,就怕被干掉,又希望那个华夏人干掉西瓦米。
一时患得患失。
又忍不住幻想,最好两半俱伤都死了就完美了。
老黑转着念头,叫来士兵头子,让兵士头子安排人去军营打探情况。
枪声短暂,很快消失了。
卡库勒站在窗户边张望了半天,暗暗动着脑筋。
枪声如此短暂,说明交火并不激烈。
应该有人死了,会是谁?
多半是那华夏人摸进去的时候被士兵发现了。
毕竟那里可是军营。
那华夏人虽然神出鬼没,但只有一个人。
可能被士兵们乱枪打死了吧?
虽然有点遗憾。
但是死了也好,以后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老黑站在窗边胡思乱想了会。
正琢磨派出去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忽然觉的不太对劲。
猛的回头,就见那个鬼一样的华夏人站在身后。
老黑差点吓出屎来,一句fuck也差点脱口而出。
这泥玛真太吓人了。
下意识的连退三步:“你要干什么?”
姜宁盯着老黑:“你是不是觉的我被西瓦米干掉了?”
老黑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反应过来连忙摇着头:“当然不是。”
姜宁面无表情,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的卡库勒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直到老黑顶不住无声的压力,忍不住想摇人时,才说了一句:“西瓦米死了,你要是想当高官,那就快点行动起来,我在你这睡个觉,记的不要让人来打扰,还有,去黑牢把我的人放了。”
说罢还真找了间没人的屋里,进去睡觉了。
老黑那个憋屈,这特苗的也太嚣张了。
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
西瓦米真被干掉了?
老黑有点不敢相信,但又忍不住期待。
万一是真的呢?
那自己岂不是也有机会…
老黑越想越是振奋,没法再淡定。
连忙回屋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去安排打探。
不料刚刚下楼,之前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
“将军,西瓦米被人干掉了。”
去打探的士兵报上了好消息。
老黑大喜,又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士兵连连点头:“是真的,军营里乱成了一锅粥,我找熟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有人潜入军营干掉了西瓦米,还杀了保卫连的十几个人。”
老黑问道:“什么人干的,看到没?”
士兵摇头:“没看到,据说看到的人都被打死了。”
老黑再无疑虑,立刻给手下打电话。
召集部队前去平乱。
完了想起一事,又交待一声:“楼上住着我的一位客人,不要让人上去打扰他。”
手下答应一声,心里还纳闷。
楼上除了那俩娘们,还哪来的客人?
想问又不敢问。
老黑穿戴整齐,就叫上卫兵急匆匆的走了。
姜宁睡觉也不安稳,戈马城里半夜响起了枪声。
一声持续到天快亮,才稍稍平息。
不知道多少人从被梦之中被惊醒。
听着远处的枪炮声不敢睡觉。
太阳快出来的时候。
姜宁睡了起来,到外面转了一圈。
一个人也没有。
这房子还挺大,装修的也很奢华。
不比老家的别墅差。
各个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两个黑妞。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了楼下,才看到几个老黑。
几个老黑诧异的看着他,却没的举枪相向。
而是一脸疑惑纳闷。
姜宁像是房主一般,问:“卡库勒呢?”
几个老黑互相望望,吃不准他的身份,就不敢造次。
一个老黑答道:“将军去了军营平乱。”
姜宁嗯了一声:“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几个老黑又望了望,一个跑去了厨房。
姜宁四处参观了下,最后坐在餐厅等。
有个老黑好像出去打电话了,然后所有的老黑就全部隐身了。
再没在他跟前晃悠。
等了一阵,厨子给他端来了早餐。
这里的难民都有饿死的,但权贵们的生活却很优渥,早餐有面包奶茶和咖啡,还有培根沙拉,而且还是法式的,看样子厨子应该专门学过。
餐桌上还放着一罐牙签。
姜宁就挺好奇,老黑吃饭还要剔牙吗?
装什么斯文人…
厨子把早餐给他端上来就闪人了,再没露过面。
姜宁吃饱喝足,才出去找人。
几个老黑在院子里,看到他出来也不招呼。
就看着他。
姜宁吩咐一声:“给卡库勒打电话,让他来见我。”
交待完就回屋去了,坐在一楼客厅等。
几个老黑互相望望,都有点不爽。
一个老黑压低声音:“这混蛋也太嚣张了。”
另一个道:“是将军的客人。”
“咳咳!”
先前的老黑立刻道:“那家伙说要见将军,怎么办?”
第三个老黑道:“给将军打电话问问。”
几个老黑打电话时,姜宁也在打电话。
打给老婆,冯雨也到老家了。
昨天晚上到的,同样包的公务机,直接飞到了省城。
在省城下了飞机后,在机场附近住了一晚。
这会刚刚起床,准备吃过早饭坐农场的大面包回家。
冯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带着孩子出远门累赘死了,你不在,一大堆行李,又要抱孩子又要拎箱子,我和姐快累死了。”
姜宁道:“这不突发状况嘛,不然我肯定和你们一起回去。”
冯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宁说:“不知道,要看情况吧,甜甜睡觉没?”
“没睡。”
冯雨说:“正吃奶瓶呢!”
姜宁没有多说,聊了几句就挂了。
给海蛇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
海蛇底气十足:“那群废物昨天又来干了一仗,丢下十几具尸体就跑了,我让人潜伏在了五公里外那条桥边上的林子里,运过去了三门迫击炮,今天我要狠狠的干那些废物。”
姜宁问:“我们的人有没有伤亡?”
海蛇道:“就一个中弹的,再没有伤亡。”
“那就好。”
姜宁多少松了口气,没死人就好。
老美的命太贵,死一个要几十万。
海蛇问道:“老板到了吗?”
姜宁嗯了一声:“我到戈马了。”
海蛇道:“维克多他们昨天被放出来了,老板没见到吗?”
姜宁道:“我没到办事处,一会去看看。”
海蛇很是纳闷:“昨晚半夜维克多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被放出来了,而且政府军好像发生了内乱,在互相攻击,老板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宁道:“这事回头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
几辆车开进来,停在院子里。
下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卡库勒这个大老黑也是全副武装,从一辆车里下来,怎么看都不像亲自上战场的,反倒像是怕被打了冷枪,才搞的全副武装,下车后也不进屋。
反而第一时间躲到了车后面。
探头探脑的往楼上张望。
再看其他士兵,下车后立刻散开。
小跑着从两边绕了过去。
姜宁一愣,这是要干嘛?
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想关门打…
呸呸。
这老黑胆子不小啊,脑子也不笨。
姜宁冷笑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
真小瞧了这些老黑。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当即遁地而入,地行离开了。
士兵冲进别墅,小心的搜索起来。
与此同时,后门也有士兵冲进来。
前后包抄搜索,别说藏人的地方,就算是藏耗子的地方也不放过,一寸一寸搜索,搜索完一楼上二楼,而与此同时,外面也有士兵拉开了包围圈,严阵已待。
卡库勒躲在车后面,心里暗暗发着狠。
该死的华夏佬,这次看你往哪跑。
晚上黑天半夜的抓不住,大白天的总跑不掉吧?
除非真变成鬼。
结果…
等了半天,进屋的士兵跑了出来,一脸的懵逼:“将军,没找到人。”
“什么?”
卡库勒愣了愣,随怒差点跳起来:“fuck,你是笨蛋吗?人就在别墅里,玛迪儿已经确认了,找个人都找不到,你还能更愚蠢一些吗?“
士兵一脸冤枉:“将军,真的没人啊,不信你问玛迪尔。”
卡库勒就看向一个留守士兵。
留守士兵也是一脸纳闷:“将军,别墅里没人。”
卡库勒再也忍不了,蹦了句脏话,勃然大怒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蠢货,人明明就在别墅里,怎么可能会没人,难道他真的是鬼,还能大白天消失不成?”
士兵满头大汗:“将军,真找不到啊!”
卡库勒气的踹了脚士气,亲自带队进去找。
不避免被偷袭,让士兵前面开路。
就算要把柜子打开,也远远站着,让士兵上前。
就如此从一楼搜到二楼。
又从二楼搜到一楼,柜子里、桌子下一个死角都不放过。
甚至楼顶天台也没放过。
愣是没找到人。
卡库拉也懵了,人跑哪去了?
把留守人员叫过来再问。
留守人员众口一词,指天发誓人绝对没有离开。
可为什么人不见了,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卡库勒气的一人踹了好几脚,留守士兵也委屈。
明明说是客人,现在看样子好像不是。
这揍挨的真是冤枉。
话说那华夏人从哪里跑掉的。
前后门都有人,不可能看不到啊!
而且明明将军进来的时候那家伙还站在窗户前。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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