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小巴蒂克劳奇的时候有多爽快,卢修斯现在就有多后悔。
他以为跟邓布利多合作是个好主意毕竟伏地魔当年就最害怕邓布利多。
这么多年过去,食死徒的势力约等于无,就算黑魔王复活了......又能怎么样 马尔福家永远都会站在赢家的那一边。只要邓布利多干掉伏地魔,他依然能凭借自己及时选对了立场,继续享有现在的生活。
甚至......在克拉布、埃弗里、亚克斯利那些人都被抓进阿兹卡班以后,他还能趁机为马尔福家积攒更多的财富,正好把这些年贿赂魔法部的加隆都一口气赚回来!
他主意打得很好,跟邓布利多合作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但谁能料到呢 先是巫粹党一群人乱入,让他没能及时通知邓布利多赶到修道院,然后伏地魔竟然逃走了!
那位黑魔王,即使孤身一人,也足以让整个魔法界战栗。尤其是他现在恢复了状态,身边又没有拖累,感觉比以前更恐怖了!
虽然那一天,他们聚集的时候都戴着面具,但卢修斯可不会奢望伏地魔忍不住他来。
而被关进阿卡班的人中却没有他的名字,卢修斯怀疑伏地魔已经知道背叛他的人是谁了!
躲藏在这个普普通通的麻瓜社区里,卢修斯时刻不敢放下手中的魔杖。他想象着黑魔王忽然闯进家门的画面,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浸湿了昂贵的丝绸衬衫的领口。
“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西茜。”卢修斯声音嘶哑地说:“我早就清楚,对那个人来说,叛徒比敌人更可恨......可是之前,我太愤怒了,我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
“不是你的错。”纳西莎让丈夫坐下来,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是他们先舍弃了你......为什么不找邓布利多你投靠了他,他也应当保护我们。”
“不………不行………”卢修斯咽了口口水:“你忘了波特夫妇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普威特一家......邓布利多根本保护不了他们,把消息透露给他,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想到就在邓布利多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很受信任的斯内普,卢修斯只觉得手脚冰凉,像是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中,脚下的破船还咕叽咕叽地漏水。
换作以前,要想躲藏起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赤胆忠心咒。
但是前有波特夫妇,后有伏地魔本人,这两次事件都证明了认为有了赤胆忠心咒就高枕无忧的想法其实是大错特错!
纳西莎忽然放开他的肩膀,走到柜子旁边,把藏起来的加隆和其他东西都往龙皮箱里塞。
“那我们走!”她咬着嘴唇低语:“法国、非洲!或者更远的地方......黑魔王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总不能漂洋过海地来追杀我们!”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将外面树木的阴影投在窗帘上,乍一看好像有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外面晃悠。
雨声哗啦啦地响起来,卢修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他瞳孔颤抖地看了一眼窗户,又看看面色坚决的妻子,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的确该走了......你和德拉科走!”他声音颤抖地说:“我留下!”
“你疯了!”纳西莎浑身一颤,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你以为这样很英勇如果只有我们逃走,就等于证实了你就是背叛他的人!那个人会把你撕成碎片!”
“西茜!”卢修斯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的,我根本没办法………”
他顿了顿,伸手握住左臂,这一刻,只觉得黑魔标记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
“就算是砍掉胳膊,他也总会有办法找到我。但你们......你们不是食死徒,只要逃得远一些,他没那么容易发现......他不会像我一样憎恨你们......”
“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愤怒地叫道,胸口剧烈的起伏。
“想想德拉科,西茜,想想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你得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儿子......带着他好好活下去......”
想到德拉科,纳西莎立刻就冷静下来了,她不再反对,但是雾气却快速地在眼眶中弥漫。
“收拾东西吧。”卢修斯轻声说:“今天之后,我们就分开,你们要等到彻底安全了才能回来......”
他轻轻抚摸着纳西莎的金发,语气里带着不舍,轻声叮嘱道:
“通讯豌豆扔掉吧,我听说这种东西有被窃听的可能......友人帐倒是可以留着,不要带定位的那种......以后,就算是我突然联系你们,也不要轻易相信………”
一滴眼泪顺着纳西莎苍白的脸庞滑了下来。
她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叮咚叮咚”
门铃声从楼下传来,惊得卢修斯嘴唇发青。
纳西莎也跟着浑身一颤,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低声说:“不会是那个人,他肯定是直接闯进来......应该是周围的麻瓜邻居,我下去看看。”
“等等………”卢修斯抓住她,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拿过烛台:“你留在这儿,我去看看。”
他拉开书房的房门,在将要迈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妻子:
“拿好魔杖......万一情况有什么不对,你就立刻幻影移形......去找邓布利多!”
纳西莎用力地点了点头,魔杖滑入手心,用力紧。
卢修斯顺着楼梯,咯噔咯噔地走了下去。
纳西莎心弦紧绷地悄然来到床边,黑暗中,她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微光的半透明幽灵。
“吱”
楼下,卢修斯打开了房门。
“啊,舒尔茨先生,这么晚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门口是他们那个胖乎乎的邻居,他露出热情的笑容,高声说道:
“不过这位先生说是你们的朋友,但不小心忘了你家的门牌号,我就把他带过来了......唔,你们是认识的,对吧”
他侧身让了一下,阴冷的雨幕中,一把漆黑的伞微微抬起了几分。
伞下,邓布利多的眼睛在雨夜中泛着温和却锐利的光,长袍下摆被雨水打湿了,却丝毫不减他的威严。
“晚上好,舒尔茨先生。”邓布利多的声音穿透雨声,平静地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